房間內一片寂靜,隻有那些血管脈絡在天花板上蠕動的聲音。
牆壁上,血管密密麻麻,錯綜複雜,相互纏繞、交織,帶著一種天然的、不可抗拒的力量,靜靜流淌。
一道裂痕突然在血管牆壁上裂開,
它出現得如此突兀,卻又仿佛是命中注定。就好像它本來就在這裡,就應該出現在這裡。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細微卻令人不安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惡意如同濃霧般彌漫在茲梅的周身,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他的每一個毛孔,低聲蠱惑著他。
裂痕漸漸向兩邊裂開,越變越大。隨著裂痕的擴大,它開始發生變化,化作一隻眼睛的輪廓。
呢喃聲充斥著每一個角落,帶著一種詭異的韻律,讓人不自覺地陷入一種恍惚的狀態。
裂痕在血管牆壁上化作了一隻眼睛,巨大,詭異,幾乎占據了整麵牆壁。
眼皮微微顫動,似乎在努力睜開。
血管如同眼睛的眼皮,在那半透明的血管之下,一顆直徑數米的巨大眼珠躁動不安地轉動著。
黑紅相間的眼珠在眼皮下晃動,或許,這隻眼睛睜開的瞬間,就是茲梅命運的轉折點。
這一刻,仿佛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而茲梅,正站在這個命運的十字路口,等待著那不可避免的異變降臨。
“找死!”
安特怒吼一聲,手中的長劍如同一道寒光劃破黑暗,刺進了眼睛的中心。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原本彌漫在整個房間的呢喃聲瞬間戛然而止。
房間內的溫度也在這一刻恢複了正常,原本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逐漸消散,光線重新回到了這個空間。
最終,一切都恢複了原貌。
房間再次變得平靜而普通,仿佛剛才的異變從未發生過。
“出來了?”
上校的額頭上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鏡世界這種鬼地方,是任何人的噩夢,沒有人願意踏入那裡一步,更沒有人願意在其中徘徊。
安特點了點頭,眼睛掃過四周,確認著一切“出來了。”
他們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這裡有著熟悉的燈光、熟悉的牆壁,還有那些熟悉的麵孔。但與熟悉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士兵們的緊張與戒備。
士兵們正緊張地用槍口指向他們,槍口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我們消失了多長時間?”確認周圍環境安全後,上校第一時間詢問距離自己最近的士兵。
“長官,一分鐘二十七秒。”
士兵回答得毫不猶豫,槍口依舊指向麥克格雷戈上校。
麥克格雷戈上校點了點頭,隨後將自己的配槍遞了過去“現在沒有長官,隻有剛從鏡世界回來的疑似感染體。”他的聲音平靜而清晰,仿佛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我現在需要隔離,如果在此期間發生了異變,士兵,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士兵接過配槍,眼神中閃過一絲敬意,但很快又恢複了警惕“明白,長官,一旦發現你們出現任何異常情況,立刻擊斃!”
“很好,現在就帶我和茲梅傑布斯科夫先生去隔離,另外,再調一隻隊伍過來,將這片區域完全封鎖,疏散附近的居民,確認安全後才可以讓居民回來,明白了嗎?”
“是!長官!”
安特“……”
你這樣搞讓我怎麼辦?不會連我也要和你們一起隔離吧?
好在麥克格雷戈上校接下來的話給了他很好的答案“西斯先生,你們學者有自己的處理方式,我就不多事了。”
聽到這話,安特更加無語我這個學者隻是掛名的,怎麼會知道學者的處理方式?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