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在乎名與利,也不在乎什麼權與錢,一心一意的隻想毀滅世界,試想一下,有哪個宗教組織能像他們這樣團結一心啊?
——真理之神布朗尼
嘶啞的低吼帶著血腥味從人群喉嚨深處一層層撕裂出來,他們宛如失控的潮水,在這狹窄的小巷內朝著安特和勞博怒吼而至。
生鏽的鐮刀、豁口的砍刀、纏著布條的鋼管……赤紅瞳仁噴薄殺意,像兩汪沸騰的血池。
安特和勞博卻紋絲不動,目光冷刃般釘進那片紅潮,等著他們自己撞上來。
“你先挑幾個?”
安特是這樣說的。
“一群把靈魂典當給惡魔的凡人罷了。”勞博開口,“如果你不想動手——”他輕輕拔刀,“那就全留給我吧。”
“彆,”安特伸手,按住勞博的腕子,“你現在情緒不對,事情鬨大了,爛攤子還得我們收拾。”他側過身,擋住勞博眼裡那團將熄未熄的火,“還是我來吧。”
話音未落,安特已握著匕首驟然暴起。
寒光一閃,男人尚未來得及反應,喉間已迸出一團猩紅的霧,血珠細密如驟雨,濺在安特的麵頰上。
屍體踉蹌前傾,安特順勢一擰,男人手中的鐵棍落入掌中。
下一秒,安特掄臂,
“砰!”
顱骨碎裂的悶響混著紅色液體噴濺,第二個男人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便如斷線木偶般轟然倒地。
敵人前仆後繼地靠近,匕首凶狠地刺來,安特側身揮棍,砸斷了男人的手腕,緊接著安特向前踏步,和男人擁抱在了一起。
另一名敵人想要揮砍安特,但安特的身體和身前的男人重疊在了一起,他的長刀無處落下。
敵人隻怔了半息,眼底便湧起一股紅芒,刀光隨之落下。
安特身前的男人第一時間被卷入鋒刃的風暴,金屬剖開肉體,血霧噴在牆壁上。
劇痛讓男人的神經驟然清醒,卻又在下一秒被未知的東西吞噬。
操控人心的信仰?
他竟咧嘴笑了,齒間掛著血絲,喉嚨裡擠出一聲嗚咽的嘶吼,張口便朝安特的頸動脈咬去。
安特瞬間抬臂,掌心抵住男人鎖骨,推開、正蹬腿,靴底重重陷入男人胸口,肋骨折斷的脆響仿佛枯枝爆裂。
男人的身體倒飛出去,撞上身後的持刀者。
長刀尚未收回,刀背反噬,深深嵌入揮刀者自己的肩胛,兩人滾作一團,又撞倒了身後的敵人。
空氣裡還回蕩著骨骼碎裂的餘音,但餘下的敵人連眼皮都沒抬:那聲音落進他們耳裡,似乎隻不過是開胃的鐘磬。
沒有叫喊、沒有咒罵,隻有愈發滾燙的喘息,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衝來,眼中隻有安特。
“所以我才說,邪教徒,尤其是那種狂信徒,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作嘔的瘟疫。”
安特吐出一口唾沫,
“他們連死亡都學不會敬畏,沒有恐懼,沒有遲疑,沒有自我,隻是一群早已腐爛卻還執意行走的屍體。”
新的敵人張牙舞爪地撲來,安特不退反進,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迎了上去。
腳尖蓄滿爆鳴的勁道,一記側踹正中敵人胸口。
“嘭”
一聲悶響,敵人的身軀倒飛出去。
反作用力順著腿骨一路竄上脊椎,安特借勢騰起,衣擺獵獵如戰旗。
半空裡,他順勢從牆壁上順來一塊板磚。
下一瞬,破空聲如龍吟,磚麵砸中敵人天靈蓋,繼而血漿與腦髓從五官噴薄而出。
安特落地,指尖的血珠順著板磚向下滴淌:“對付這種東西,唯一的語言就是——”
話音未落,匕首已如新月驟起,劈開粘稠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