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防守,不能再格擋,唯有以攻對攻!
你若要風暴,我便做逆鋒的閃電;
你若不給活路,我便在你的狂潮裡撕開一道裂縫!
“鐺鐺鐺鐺——”
劍與刀每一次相擊,都似兩軍鐵騎正麵衝撞,迸出刺眼的白焰。
火星濺到麵頰,瞬間燙出焦痕,卻無人顧得上眨眼。
“哈哈哈!痛快!再來!”
賈斯珀的笑聲滾過戰場,刀鋒隨笑聲翻飛。血色的刃幕連成海嘯,層層疊疊壓向安特。
安特越打越冷。
虎口一直在崩裂,愈合。
力量被絕對碾壓的征兆,速度方麵也是半斤八兩。
瞬間移動?
每一次閃現,刀風都同步擦破他的衣襟;每一次回身,猩紅的刃尖已指向咽喉。
預判?
不,這是從千百次黎明前的伏擊裡熬出的夜眼,是從戰場上、從屍山血海最深處殺出來的本能記憶!
利用不死之身以傷換傷?可賈斯珀的刀勢密不透風,安特根本就傷不到他。
劍身不斷哀鳴,安特卻無計可施。
賈斯珀的每一步踏出,都是伏屍千裡的節奏。
他的每一刀揮落,都是昔日麾下鐵騎集體衝鋒的縮影。
安特的戰鬥技巧,在此刻顯得幼稚得可笑——就像孩童舉著木劍,挑戰從屍山血海裡長出的修羅。
於是,劍身繼續哀鳴,聲音越來越細,越來越尖銳。
“痛快!”
賈斯珀驟喝,刀路突變——挑!
刀背砸在劍腹,巨力如火山噴發。安特整個人被拋上半空,世界顛倒。
剛剛落地,上方已傳來呼嘯——
賈斯珀俯衝、騰躍、舉刀——
“力劈華山!”
同一招,卻被他使得如山嶽崩頹。
安特橫劍死擋——
“哢嚓!”
劍斷了……
斷劍飛旋著插入遠處地麵,斷口參差。戰刀餘勢未衰,自安特左肩至右胯,一線劈下。
血霧噴薄,身體兩分。
安特的視野裂成左右兩半,下一息,他化作漫天光屑,又在三米外重聚,臉色蒼白如紙。
劍斷,人亡,複活……卻再無兵器。
勝負已分!
完全不是對手,該怎麼辦……
“安特·西斯,很久沒有打的這麼痛快了!戰士可以敗,但不能受辱。我給你——”
賈斯珀反手一震,猩紅戰刀化作紅霧消散,他拉開拳架,骨節爆鳴。
“——公平一戰的機會。”
安特抬頭:“好啊。”他甩了甩發麻發酸的手腕,隨即緩緩握拳,“兵器打不過你——”
腳步把地磚踩得微陷,仿佛要把全身分量夯進大地,借來更深的根。
“——拳腳還不行嗎?”
腳底一踏,地麵碎石迸濺!
身形如豹突進,右腿拉滿弓弦,正蹬直取賈斯珀胸口。
勁風呼嘯,似要將空氣踹出一道窟窿。
賈斯珀隻後撤半步,距離拿捏得恰到好處,讓那記足以裂碑的蹬踹落空。
一擊走空,安特順勢壓上,肩背一擰,左勾拳自下而上,直取對方下頜。拳未至,右勾拳已緊隨而出,形成交錯風暴,封死左右退路。
賈斯珀上身右搖,避過左勾的鋒芒。同時左臂輕撥,掌心拍在安特右腕內側,硬生生讓第二拳偏離軌跡,從耳側掠過。
攻勢未儘,安特腰身驟旋,借助轉體之勢,右臂掄圓,鞭拳抽向賈斯珀太陽穴。
賈斯珀再退一步,身形後移半尺,讓那記鞭拳貼著鼻尖掃過,勁風隻撩起他額前頭發,連皮肉都未擦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