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等他想到了,衛生院外麵躺著的三個娘們兒,立刻就歇了心思。
他可是聽說了,那個方知青她媽一個打三個,還大獲全勝,陳家那婆媳三個是一點便宜都沒占著。
陳老頭眼珠子亂轉,也想到了外麵還躺在地上起不來的婆媳三個,感覺自己又有理了。
“那個,你不是也把我們家的老婆子,和老大老二媳婦給打了嗎?”
“嗬嗬,你好意思說,看熱鬨的都不好意思聽。我為什麼打她們,你們心裡沒數嗎?
我來的時候,看見那三個不要臉的在打兩個小姑娘,我女兒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你說這種情況下,我一個當媽的伸張正義保護自己女兒,不是最正常的事情麼。”
“你,你,你合著想白打?”
“什麼叫白打?我那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你懂不懂?就是告到公社書記那裡,我也是正當防衛。”
公社書記的大背頭和中山裝,都壓不住對麵女人的嘴。他隻是下來鍍金的,過兩個月就回去了。他一點都不想把事情鬨大,“那個錢同誌,咱們一定要還那個方知青一個公道。還有啊,儘量的滿足方知青媽媽提的要求。”
“是。”
錢公安正好借坡下驢,從武裝部借來幾個小年輕的,把陳家六個人一個不差的扣去了派出所。
公社書記也跟著走了。
女公安留下了,她還在等方曉瑩醒來。
女公安沒走,那兩個知青辦的也不好意思走。
蘇喬見陳家人都被抓走了,才想起來女公安和知青辦的人還在,就請她們坐下。“剛剛實在是讓陳家人氣瘋了,忘了禮數,大家請坐!”
那個知青辦的年輕女人,剛想說點什麼,被那個年長的拉了拉袖子,隻好閉嘴。
蘇喬沒有管她們的眉眼官司,而是問那個衛生院的女大夫,請她幫方曉瑩開一個身體受傷程度的證明。
女公安:方知青的媽好像懂的挺多。
蘇喬見女大夫寫病誌,就借助兩個人的身體做掩護,把一條紅色的紗巾塞到女大夫白大褂的兜裡。
女大夫低頭,看著自己兜裡的紗巾紅的像火焰,當即就笑的眼角的魚尾紋都多了兩道。
再下筆前麵就多了兩條,腦震蕩,肋骨斷了一根。
蘇喬沒想到女大夫這麼上道,女大夫回了蘇喬一個你懂的眼神。“院長是我二舅。”
“哦。”原來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
轉眼到了晌午,女公安和知青辦的同誌見方曉瑩還沒醒,就提出來先回去。
送走了三人,蘇喬也覺得時間不早了,就拿了錢和糧票,讓蘇木帶著葉庭他們去不遠處的國營飯店吃飯。
李玲不肯去,非要留下來和蘇喬一起等方曉瑩醒來。
蘇喬隻好說:“曉瑩一時半會兒的好像醒不了。你和他們一起去,帶些吃食回來給我就行。”
“嗯嗯。”李玲見蘇喬這樣說,就點頭答應了。
病房裡總算是安靜了,蘇喬坐在病床旁邊,低頭看著身形瘦了一圈的方曉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