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使轉身看向從暗處走出的男生,紫發間綴著的銀鈴隨著動作輕響,如同毒物吐信。
她臉頰上的壁虎狀花紋在白霧中泛著幽幽紫光,瞳孔裡流轉著詭異的豎線:
“原來是白伶教的顧承澤,顧公子,怎麼不陪著你那位青娘子啦?”
顧承澤身著鎏金暗紋長衫,寬腿長褲垂墜如潑墨,手持一柄白骨扇柄的折扇輕搖。
扇麵上繪著的曼陀羅花在白霧中若隱若現,花瓣邊緣的暗紅像極了凝固的血。
他指尖漫不經心地拂過扇骨上的血槽,白骨在月光下泛著森然冷光,隨手一揮,周遭的白霧便如被利刃切割般簌簌退散,露出一片清明:
“壁虎使說笑了。說起來,大家都被秘境傳送到各處,能在此地遇上,也算是莫大的緣分。”
“彆在這假惺惺的。”壁虎使舔了舔染著紫黑色的指尖,指甲縫裡滲出的毒液滴落在地,將石塊灼出細密的小孔,凶惡道:
“要不是教主要求與你們合作,你這條小命,早就喪在我手裡了。”
話音剛落,她背後的黑色壁虎突然發出尖銳嘶鳴,白霧中驟然浮起幾縷墨綠色毒氣,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發黑,連泥土都泛起詭異的紫斑。
顧承澤忽然收了折扇,白骨扇柄重重頓地,扇麵上的曼陀羅花竟如活物般舒展花瓣,散發出惑人的異香:
“廢話不多說了,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還差一點。”壁虎使轉身走向白霧深處,紫發間的銀鈴叮當作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道:
“等我把最後幾處精血收集完畢,陣法就能啟動了。”
“那需要幫忙嗎?”顧承澤揚聲問道,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熱絡,道:
“我們現在可是盟友,我還是很樂於助人的。”
“就不勞煩顧公子動手了。”壁虎使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帶著一絲嘲諷,道:“陣法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妥當。告辭。”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白霧裡,隻留下幾縷殘留的毒氣在空氣中緩緩漂浮,散發著刺鼻的腥甜。
顧承澤眼睛微微一眯,折扇在掌心輕輕敲擊,發出清脆的節奏聲。
他突然取出一張卡牌,卡牌上的曼陀羅花瞬間綻放,濃鬱的香氣彌漫開來,他的身形在花香中逐漸變得透明,最終隱去不見,如一道影子般悄無聲息地跟向壁虎使離去的方向。
一炷香後,林羽澄確認兩人徹底離開,才從樹影中走出,鞋底碾碎幾片沾著毒液的落葉,發出細微的脆響:
“剛剛他們的對話,你怎麼看?五毒教費儘心思把這麼多卡師引到秘境,還在暗中布置陣法,背後肯定藏著大陰謀。”
“跟著顧承澤。”南宮雪璃指尖凝出一枚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語氣篤定。
“你有辦法追蹤?”林羽澄看著她掌心逐漸成型的冰霧箭頭,箭頭尖端閃爍著細碎的光。
“嗯。”南宮雪璃右手一攤,那團冰晶突然化作一縷靈動的冰霧,在空氣中凝成一個閃爍的箭頭,穩穩指向東北方,解釋道:
“我的契靈是冰晶,剛剛顧承澤頓扇的時候,我已經讓冰晶悄無聲息附在他的身上了。”
林羽澄看著冰霧箭頭微微震顫,方向始終未變,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原來如此。那我們跟上看看,說不定能揪出他們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