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開荒是比較困難的,而且剛開荒出來的地,也不好種。
這些村民原來自家都是有地的,種地本來就已經挺辛苦的了,再加上要開荒,隻會更辛苦。
少年眼中晦暗不明,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大家也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來到這深山老林。
“你是縣令的人吧?”少年冷冷地看向黎訴。
黎訴坦坦蕩蕩,“不是。”
“不是?”
黎訴點了點頭道,“是來幫你們的,我們去京城參加科舉,經過這裡發現有點問題,就停留了一下。”
“外麵都說你們是劫匪,搶百姓的東西,打傷官府的人。”
少年清楚縣令在外麵是怎麼說他們的,要說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少年並沒有完全相信黎訴,但知道黎訴他們是要去京城參加科舉的,少年對他的態度還是稍微好了一點。
“怎麼證明?”
黎訴拿出自己的舉人證明出來,“你識字嗎?”
少年:“……”
少年瞬間漲紅了臉,“你看不起誰呢?”
他確實不認識幾個字,準確地說是,他們村子裡麵就沒幾個認識字的。
“那你看吧,我們確實不是縣令的人。”
少年現在心中已經相信了幾分。
其實看黎訴他們的氣質,也不像是縣令隨意派遣得起的人。
“我們不需要,即便你們不是縣令的人,我們也不能讓你們離開。”少年還是不敢賭,所以黎訴他們必定是要留在這裡的。
黎訴跳開這個話題,“可以說一下為什麼你們會被縣令對外說成劫匪嗎?”
少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給黎訴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
少年覺得這個說了也沒什麼關係,似乎對他們的影響不大,對縣令的影響才大。
少年說完,黎訴也了解清楚了。
和他推測的差不多,縣令想從百姓身上多收些稅,要不多繳糧食,要不拿銀子來抵。
上山上來的幾個村子本來就算是比較窮的,這樣一弄,如果真的交了,他們就真的很難活下去了。
縣令也不是一下子忽然加的,而是逐步越加越多。
多一點的時候,大家還可以咬咬牙。
可這逐年越來越多,本來就沒有剩餘,再增加,他們就隻能餓死了。
比他們好些的,就是被他們搶的那個村子了。
他們算是縣令的人,縣令不多收他們的,但讓他們幫忙盯好其他村子的村民。
隻要他們有點動向,就要上報上去。
剛開始這些人是認真監督的,後麵開始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誰惹到他們了,就把誰上報上去,那這個人就會被縣令的人來收拾一頓,打個半死,還被警告。
下麵有人幫忙監督,縣令做的事也沒有被傳出去。
黎訴心想,這樣都沒有被發現,真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像縣令這樣涉及這麼多人,外界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也有可能是聽到了,不在乎,或者都是同流合汙的人。
這樣的情況下,就有幾個村子的人在晚上一拍即合,去把負責監督他們的村子的人搶了,拿著那些人的東西,上山了。
縣令大怒,派人來抓他們回去,衙役傷了幾個,但他們損失更嚴重,他們不僅有人受傷,還有人死了。
當時縣令的人並沒有找到他們這裡,是有人下山的時候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