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啊,你怎麼突然沒了呢?
你突然一走,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爸爸,你知道,因為你的事,我和電力局之間的較勁,我要忍受,怎樣的煎熬嗎?
爸爸,你知道我現在,麵臨的壓力,處境,痛苦,有多大嗎?
爸爸,你生前,和我在群裡吵架,你給我打電話,發微信,我沒有接。
你知道我現在,想起了這些,我有多麼懊悔,多麼遺憾,多麼愧疚,多麼痛苦嗎?
爸爸啊,你知道這些嗎?你在天上,能看到這些嗎?
你會心疼我嗎?你會心疼你的兒子嗎?
在二十八歲的年紀,劉海峰失去了父親。
其實,任何人,尤其是男人,都會在二十八歲,至三十一歲之間。
在這個年齡的階段,碰上一個,很大很大的坎兒。
任何人都會如此,無一例外。
從二十八歲到三十一歲,在這四年裡,你必定要遇到,從未有過的遭遇。
這份遭遇,對你來說,是你人生的重創。
從此,你的人生軌跡,將會陡然轉向。
劉旭還記得,在父親下葬後的第四天,他心裡難受。
覺得自己的胸口,壓著一塊,千萬斤的石頭,將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
而後,他獨自一人,來到父親的墳前。
先是點了一支煙,擺在父親的墳頭,接著,自己坐在,父親的墳頭。
他也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他想和父親,一起抽著煙,說會話,聊聊天。
可是,當他剛把“爸爸”,這兩個字說出,自己的眼淚,卻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
接著,他臉上的肌肉、嘴角,開始顫抖起來。
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任憑眼淚,流個痛快。
他就是覺得難受,就是覺得,胸口憋悶的厲害。就是覺得,心裡充滿了委屈。
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覺得不甘心,覺得無法麵對,覺得無法接受,覺得這一切,讓他無法釋然。
他想問問爸爸,爸爸,你為什麼會死?你為什麼,突然就死了呢?
他想問問蒼天,老天爺,你為什麼,讓我的爸爸死了?
為什麼,讓二十八歲的我,承受喪父之痛?
在父親的墳前,劉旭大聲哀嚎,直到最後,眼淚哭乾了,他才止住了哭聲。
見父親的墳頭,那支為他點的煙,已經燃儘,劉旭掏出煙盒,又給父親,點了一支。
自己手中的煙,劉旭沒有抽一口,煙灰卻撒落了一地。
眼淚,他也沒有,再流一滴,但雙眼卻早已哭紅。
想到爸爸,以後就一個人,躺在這荒郊野外,劉旭就覺得心痛。
想到幾個月後,爸爸的身體,將會腐爛、發臭、布滿蛆蟲,劉旭就覺得心痛。
爸爸埋在這了,他劉旭的半條命,也就埋在了這。
淚水,再一次的,浸濕了枕頭。
劉海峰翻了個身,迫使著自己,趕緊睡覺。
因為明天,還要早起,還要寫方案,還要開會,還要寫標書。
這漫長的黑夜,漫長的悲痛,漫長的九月,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結束?
結束後的結局,又會是什麼?
一個人,經曆淬火,終究會涅盤重生。事情的結局,終究如你所願。
九月底,公司在景德鎮,千萬級的政府項目,最終順利中標。
9月28日晚上,分公司的老總,找了一家高檔餐廳,請參與項目的所有人員,一起吃飯。
這是他為項目組,專門擺的慶功宴。
但這次慶功宴,劉海峰卻沒有參加。
他在28號的下午,已經從景德鎮,飛回了北京。下飛機後,他又開著車,在晚上趕回了老家。
海興縣電力局,與劉海峰,足足較了一個月的勁。
電力局最終,迫於種種壓力,不得不找了個中間人,從中說和,並給劉海峰傳話,想和他談談。
29號上午,劉海峰,劉國鬆,劉國章,三人又去了電力局。
這次,電力局的局長、兩個副局長、三個科長,與劉海峰等三人,坐在了會議室......
十月一國慶節過後,電力局的副局長、科長,來到了大梨園。
在國新、國章、國鬆等人的見證下,副局長交給了劉海峰,三萬元的撫恤金。
電力局要求劉海峰,刪除他在公眾號上,寫的那篇文章,這件事的前前後後,不能以任何形式,再跟任何人提......
村裡村外,本族的老老少少,議論紛紛:
劉旭在北京,待了五年,到底認識了什麼人?有什麼背景和關係?
他怎麼把不可能的事,變為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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