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張閣部你看到了沒,到了現在他們還在狡辯!你說這是不是朕太過仁慈,太過給他們臉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朱由檢就是一陣冷笑。
“陛下所說的沒錯,他們自然是見陛下仁慈才動了歪心邪念。”
張書緣當然沒什麼好話,眼神裡的怒火絲毫不弱於朱由檢,恨不得馬上就砍了他們。
但奈何,搞政治是需要規則的,他也隻能是靜等曹化淳拿到實證。
時光匆匆,就在時間快接近酉時時,曹化淳終於是去而複返了。
“奴婢參見陛下。”
回來後,曹化淳是看都沒看胡廷宴等人一眼,徑直走到麵前就是一禮。
“嗯,大伴王順興所言屬實否?”
“啟奏陛下,奴婢帶領衛士去到城外三十裡,發現一處破落村莊。在其中發現了三萬兩金子,一百三十萬兩現銀以及名貴古玩若乾。”
“除了這些之外,奴婢還發現這村落之中另有二十餘箱甲胄,三百把火器及數百箱刀劍。”
“嗯,那裡可曾有人守護?”
“有,那守護之人據奴婢審問,皆是來自西安左衛所與陝西巡撫衙門的人!”
“大膽!陳奇瑜你給朕個交代!”
聽到這話,朱由檢旋即就怒視了過去,嚇的陳奇瑜當即就流了黃湯。
“陛下…這…這…”
“這什麼?哼,看來不給你們點顏色,你還真以為朕在跟你開玩笑,來啊!”
“陛下,臣說,臣說!”
見朱由檢要動用大刑了,陳奇瑜當即就要撂。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隊兵馬的跑步聲從兵備司的院外傳了進來。
聽到這聲音,剛準備實話實說的陳奇瑜就被胡廷宴就搶過話去。
“陛下,這都是王順興強塞給臣等的,在前些年他曾撞破臣與陳大人……”
“撞破什麼?”
“撞破臣和楊總兵與青樓女子私會,臣恐他將此事揭發,所以…所以。”
“所以你二人就收了他的錢?”
朱由檢想都沒想的幫他說道。
“是…是…”
“哼,胡大人你這話可有人證?再說了你乃我大明一省巡撫。那王順興應當是你屬下才對,他能有如此能力檢舉揭發?”
很快張書緣就發現了他的說辭漏洞。
沒錯,作為陝西巡撫的胡廷宴,早已是將這陝西給經營成了自己的地盤,莫說是王順興想要檢舉揭發他,單就是境內的風吹草動都瞞不了他的耳目。
而大明律雖是對官員有著嚴格的道德約束,但私會青樓女子最多也就會影響風評和家庭而已,至於仕途早就是不被影響了。
因為,這朝堂百官皆有逛青樓之風,典型代表就是水太涼錢謙益。
當然,這也就是不上稱而已,若是上了稱,那這與妓女發生關係輕則貶斥,重則罷官。
“這…”
胡廷宴旋即就懵了,鬨了半天他卻忘了這還有個張書緣了。
“嗯,書緣說的即是。”
“楊肇基,他胡廷宴是這理由,你呢?彆告訴朕你也是被強塞的。”
“陛下聰慧,臣也是這樣。”
“是嗎?嗬嗬…好好好,沒想到我大明兵備竟會如此手腕,誰也能被他裹挾!”
聽著這話,朱由檢就笑了起來。
“不管你三人是真被威脅還是假被硬塞,隻要能拿出人證朕可考慮判你們個從屬,如若不然,哼!”
朱由檢依舊是打算讓他們自己去自證,最好能因為這自證讓他們互相給掐起來。
果不其然,沒過三刻,這胡廷宴三人就掐了起來。
楊肇基說是他胡廷宴發現了自己手下有軍戶逃亡,以此為挾帶著自己下水的。而胡廷宴卻說是他楊肇基與王順興是老相識,一同威逼自己下水的。
總之是各有各的說辭,儘管這說辭不一,但有一個共同點是,他們都在儘量的將罪責推到王順興的身上,而且他們也相信,隻要外麵的軍隊進來了那人證就有了!
正當他們是吵吵鬨鬨的時候,外麵的軍隊便就進來了。
見到此景,他三人旋即便叩拜朱由檢,口稱自己是一時懼怕所以才上了王順興的賊船。
看了眼院外的軍隊,張書緣就知道了他們想法,朝著朱由檢點了點頭就將話茬給接了過來。
“是嘛?既然幾位都這麼說,可有人證?”
“有,人證就在外麵,西安左所衛王千戶可為我幾人證明!”
胡廷宴三人是異口同聲的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