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震驚人心的一夜,很快便就過去了。
次日一大早,張書緣是睡眼惺忪的出現在了秦府的院中,而在昨晚他們一直是弄到寅時才算罷休。
雖說是昨夜查出了不少寶貝,可除了那些金銀以外就沒什麼是他想要的了。
活動了一番身體,又隨便的吃了口早飯,他就將王夫之給喊來了。
“閣部,您找學生有什麼事?”
再次來到秦王府,王夫之也是一臉的困倦,這儘管一夜未眠,但他還是展現出了極為恭敬,眼神裡是帶著濃濃的欽佩。
“嗬嗬,而農王夫之的字),本閣喊你來,是昨夜忘了交代你了。這院中的金銀,你取走一部交給方嶽貢,讓他多多的買糧。”
看著眼前的王夫之,張書緣是和煦的笑了笑,示意他坐下說。
雖說昨日他與方嶽貢鬨的很不愉快,但他也明白這抄出來的錢,是必須給方嶽貢用才行,要不然這堆金銀隻能是便宜了朝中的權貴了。
“閣部這…這能行嗎?”
王夫之移身到不遠處的石凳坐下,口中說著此事,但心底裡卻沒個底。
這在曆朝曆代,凡是被抄了家的大臣基本上就等於再起無望了,而所抄沒的銀錢是必須要上封移交到國庫的,且無人敢明著伸手貪墨。
所以王夫之心裡的沒底就是因為這個。
“嗬嗬,這怎麼不行?而農,眼下災情用錢頗多,這錢不用不就跟廢鐵一樣了。再說了你們三人這一個月也花了不少錢吧?”
張書緣很明白,他們帶來的那一百五十萬兩是填不住這陝西的窟窿的。
據明實錄記載,天啟六年明全國是有五千餘萬人,可據後世的各種記載來看,這個數是很有問題的。
所以在張書緣看來,明朝晚期的人口說什麼應該是有一億左右的才對。
因為,在明之後的1741年,乾隆就做了一次全國普查,而結果是整個清朝境內有一億四千萬人。
ps:明實錄記載的人口數據是不包含被隱匿的人口的,而且據清朝後來的調查來推測,整個明末時期應該是有一億以上的,要不然的就根本沒法解釋後來的數據了。
而陝西自古就是出了名的大省,在明朝的地位更屬於重鎮,所以此時的陝西人口少說是有個八百萬朝上的。
按照一人五兩的開支來算,那至少得要用四千萬才能打得住。
“閣部說的是,但…但學生思量萬一這錢用了,我們又該如何向陛下交代?”
“交代的事你不用管,這錢你就拿去用吧。”
張書緣是滿臉的笑意,看來這“學生”算是白收,到了此時竟還能想到自己。
“那學生要取多少?”
“唉,這樣吧,你等會隨我去那庫裡走一遭,再決定你拿多少。”
“是。”
閒談了一會兒,太陽便就爬上了二杆,時辰正好是到了巳時。
帶著許顯純等一眾士兵,很快他們就到秦府的內庫。
“參見大人!”
“都起來吧,許提督請你打開院門,讓我看看。”
“是!”
許顯純領命,抬手就推開了內庫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又一間的庫房,而這些庫房大的有三百平米,小的也有一百平。
隨意的選了一間,張書緣便就走了進去。
剛一進入,張書緣就呆在了當場,隻見這庫內是一箱又一箱的銀子。
這明朝的銀子長度為一百四十二毫米,重量有九百三十五克左右,而眼中的箱子大概有二尺長四尺寬,分為上下三層,每層放著五個銀錠。
ps:明朝的銀子是不統一的,形狀也不一樣,但唯一不變的是,當時的製造局會在銀子的底部刻上,生產日期、製造局名字以及匠人等身份信息。
匆匆的看去,這庫中的銀子少說得有個三四十萬兩。
“許提督,這銀庫的銀子究竟是有多少?”
“回閣部,這經過一夜的驗算,整座秦府內庫有八百三十七萬兩銀,六十二萬四千兩金。承運庫中銀二百四十六萬兩,金有十一萬六千八百兩。兩庫相加有一千零八十三萬兩白銀,七十三萬六千八百三十兩金。”
許顯純也是一夜未眠,不但他如此就連李文柏也是沒睡,雖然這一夜沒睡,但他二人依舊是精神抖擻的,儼然就是被這巨財給驚到了。
“嗯,而農,你帶走四百萬兩吧,記住一定要看好這筆錢讓方嶽貢拿去買糧!”
“是,學生定不辱使命!”
王夫之重重的就是一抱拳,那神情就宛如是要上戰場的死將一般。
拍了拍他的肩膀,張書緣便就看向了許顯純。
兩人碰了碰眼色,旋即許顯純就安排人給王夫之取銀子了。
“老許,除了這銀庫外,其他的庫共計價值有多少啊?”
“唉,閣部大人,這秦王實在是沒話說啊,除了這銀庫外,那放古玩字畫的庫房少說也得有個一千多萬兩啊。”
許顯純是捏著拳頭的說道,眼神裡滿是驚駭,要知道這陝西可是鬨了好幾年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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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