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書時局艱難,難的並不是你一個人。本閣也不是不想給你糧。那秦府抄出的糧食你也知道有多少,昨日本閣也派人給了你四百萬銀子和三萬石糧。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吧!”
說罷,張書緣就便收回了寶劍,翻身上馬一揮手就帶著運糧隊出了西安府。
“大人,這可怎麼辦?我們手裡隻有六萬餘石了,這如何能撐得過這幾日啊。”
見他二人鬨了起來,禦史中吳甡就愁眉苦臉的站了出來。
“罷了,再堅持堅持吧,陛下那邊也不能出了問題,對了中衛指揮使到白水了嗎?”
“沒有消息,應該不過也就是這兩日了。”
“好吧,你在派人給本官催一催湖廣的糧,再這樣下去可真要出大事不可!”
“是,下官明白!”
沒轍,天災如此眾生皆難,而且這要糧的還是皇帝本人,方嶽貢還真就沒辦法拚死的阻攔。
其實,這也不是張書緣不願意多給他些糧食,而是他帶走的這十五萬石兩是經過了計算的。
沒錯,這些糧食他不但要給白水,還要給到蒲城、澄城等縣。
可能有人會問,那秦府不是還剩下了十二萬石嗎?就不能給方嶽貢去用?
說實在的,那十二萬石是能給,但不能是由他去點頭,反而得讓朱由檢出麵了。
因為,大明律記載,凡是抄沒的財產一律都要奉還給朝廷,而他動了的十五萬石還是借了朱由檢要糧的旨意,要不然,這糧他但凡敢枉動一分,緊接著就要麵對那滿朝文武的攻訐了。
所以,為了避免堂中的那些人橫插一腳,張書緣隻得是選擇暫時苦一苦西安府的災民了。
而他心想,等到了白水縣後,就立即讓朱由檢下旨將秦府的糧食給拿去賑災。
當然了,這賑災也不能是隻吃飯不乾活,他也想到了一些辦法來讓這陝西給轉起來。
他的想法是,一讓這龐大的民力去挖溝,二是種植番薯,三是發展冶煉鑄造煤爐。
如果運行順利的話,那就可與他的煤球相配合,狠狠的賺那權貴一筆了……
時間一晃,僅用了三天,他就殺到了渭南以北。
來到了渭南以北之後,張書緣就深吸了口氣,因為這流民實在是太多了,所過之村是十室九空,所有人都在拚了命的在往外逃。
見到了這災民後,張書緣便趕緊讓大軍守護好糧食,同時又安排李文柏帶著五萬石糧就地賑災給老百姓發糧。
一路北上,又過了半天他終於是見到了朱由檢。
這七八天沒見,朱由檢也曬黑了,不但膚色黑了不說,他身上的龍袍也爛了。
不過,這朱由檢沒有展現出張書緣想象中的那般喪氣,反而整個人是精神抖擻熠熠生輝。
而在這幾天裡,朱由檢也沒閒著,除了指揮朱存機兩兄弟壓縮王二的活動空間以外。
他還命人將自己攜帶的糧食用投石車給丟出去,同時又命人在城外,日夜不分的高喊為他們鳴冤和減輕稅負的說辭。
總之,他就差沒喊出來“打土豪,分田地”了。
很快,隨著這兩招並出,白水縣內便就生出了內亂,甚至都有數十人半夜從城內翻了出來。
“陛下,此地怎樣!”
見麵之後,張書緣便就直接了當的問道。
而此時,朱由檢的大營內隻有王晨恩一個人在,所以也沒引起什麼震動。
“小哥來了,秦王的事辦的如何?”
“陛下,秦王一係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們完全是不把我大明律放在眼中。陛下您看,這是臣在他府上抄出的明細!”
說著,張書緣就把臨行前寫好的奏報給拿了出來。
“哼,好一個秦王,看來這天下就是爛在這夥人的手裡!”
拿過一看,朱由檢當即就拍在了腐朽的桌子上,砰的一下這桌子就被他給捶爛了。
“陛下,這秦府簡直就是這陝西禍害,您不知道他秦王一係侵吞了多少田畝,又有多少人慘死在了他秦府手裡!”
看著盛怒的朱由檢,張書緣也沒藏著掖著,反而是把秦王的過往給細數了一遍。
“好啊,竟然有如此多的財物,難怪這陝西連年生禍。大伴告訴曹化淳一聲,讓他在這營中埋伏好,一旦白水無恙就即刻給朕斬了朱存機!”
“皇爺,這…這是不是要讓宗人府來辦的好,萬一引起動蕩,那其他諸王……”
“嗯?”
見王承恩沒動,反而道出了此言,朱由檢旋即就怒視了過去。
“大伴,你說的有理。但如今乃非常之時,這秦王一係不除難解朕的心頭之恨,去辦吧!”
大手一揮,朱由檢就讓王承恩下去了。他知道大伴是為了自己好,但不管怎麼說,他不把秦王一係給殺了,實在是讓他難以對陝西父老有個交代。
“陛下,此地情況如何?”
見王承恩出去了,張書緣便就又問起了情況。
“嗬嗬,小哥是對朕沒信心嗎?朕告訴你一個農民在朕的手裡還翻不起什麼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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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是嘴角勾起,那神情很是自豪,就仿佛他是做了什麼驚天之舉一般。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