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在一眾錦衣衛的護持下,張書緣一行便就到了位於北京城外以南的軍器局。
見有大官來了,一眾軍器局的官差便就圍了上來,其中有兩個主事是趕忙的進去找自己的上司。
“臣等參見陛下。”
來到近前這群官差瞬間就傻了,心說這哪兒是什麼大官,分明是皇帝親至檢閱啊!
一瞬間,這群人便就跪了。
“平身,爾虞部司郎中何在?”
朱由檢點了點頭,直接就點出了軍器局的直接上司。
在明朝軍器是分屬兩個衙門鑄造的,一個的內廷的兵丈局,另一個是隸屬於工部的虞部司裡的軍器局。
而這兩個衙門又經曆過多次整改,到了現在整個大明的軍備基本上全都是從這京畿的總部裡出了。
“臣參見陛下!”
這說著話的功夫,虞部司郎中王應熊就出來了,隻不過跟在他身旁的還有兩個人,而二人一個是負責整改京營的李邦華,另一個是工部右侍郎張鳳翔。
這王應熊,字非熊,號春石,是四川巴縣人,於萬曆四十年1612年)中舉人,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中進士,他長相忠厚,身寬體壯讓人一看就覺的是位忠勇之人。
而那張鳳翔,字稚羽,號元蓬,是山東東昌府堂邑縣人,於萬曆二十五年1597)中舉,後又於萬曆二十九年1601)中進士,授廣平府推官,後升給事中等職。
經過了多次調整,他於本年年初,改任為了吏部左侍郎,後又因張書緣弄倒閹黨,他便就改任了工部右侍郎之職。
這說句實話,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張書緣就十分厭惡他。
這並不是因為他長的不好看,而因為他這個人極為圓滑,立場不一,前後得罪過閹黨、東林、浙、齊等黨,儼然就和那小人沒什麼區彆,這要不是他還有點能力非得讓泰昌帝給砍了不可。
而最可恨的是,他最後居然降了清!
“平身。”
“孟暗李邦華的字)你也怎麼在這裡?”
見到李邦華在這,朱由檢就是一愣,心說這家夥不應該是在京營裡泡著嗎。
“回陛下的話,臣今日來此是為京營補充軍備。”
“這樣啊,那你補充完了沒。”
這當著外人,朱由檢也不好問他整改的情況,隻得是讓他先辦正事了。
“臣也是剛到不久……”
李邦華有些尷尬,心說這麼自己前腳來,後腳皇帝就到了?
當然,他這麼想也沒彆的意思,就是純粹的好奇而已。
“那好,你也隨朕一起去看看吧。”
微微一笑,朱由檢便當先邁步走了出去。
“張大人,孫大人。”
跟在朱由檢的身後,李邦華就便向張書緣與孫承宗拱了拱手。
“哦,李大人。”
三人互相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未說,但眼神中卻是在交流著什麼。
張書緣的眼神是想問京營的情況,孫承宗則是想問他等下有沒有時間,而李邦華則是在詢問皇帝來這是要乾嘛。
進入虞部司後,隻見這虞部司大院是忙碌不堪,各種工人是來回的搬運東西,有山石、珍木、鳥獸等大地產物,總之隻要是大明境內的東西都能在這看到。
沒錯,這虞部司便就是主管著國內土地資源的衙門。
看了眼忙碌的場景,張鳳翔便就開始來事兒了,一會兒介紹介紹珍貴的山石,一會兒又介紹介紹奇珍走獸,甚至他還指著一隻威猛的雄虎來向朱由檢稱讚,這是他自出生以來從未見過的猛虎是今年的祥瑞……
可朱由檢心不在此,對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感覺,至多說這些東西很珍貴很值錢罷了。
“張愛卿,帶朕去械坊看看,這些東西稍後再說。”
“是!”
見皇帝實在是對這些東西無感,張鳳祥便悻悻然的帶著眾人去到了後院的軍械製造坊。
這械坊很大,抬眼望去少說有個五六千平方,二十四座熔爐煙囪是筆直的佇立在地上。而械坊的門前是一些進進出出的工人,他們或是搬運鐵石,或是運送木材,當然也有人用著推車正在往外推著一車車的刀劍與火器。
邁入其中,張鳳祥便就開始向眾人介紹了起來。
“陛下,您看這是我坊的高熔爐,經過了多番改造,眼下一日可便生產出九千餘斤生鐵。”
“是嗎張大人,若是全力開火,這坊能產出多少?”
見他開始介紹了,張書緣就走了出來,言語中很是關切這鐵的產量。
“啟稟閣部大人,我坊若全力運轉,一日可產兩萬餘斤生鐵,熟鐵的話大概有八千餘斤吧……”
張鳳祥是琢磨著回答。
但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這工坊全力開火的產量究竟是多少,隻能是憑著幾十年前的記述來說。
“嘶…怎麼才這麼點?”
聽到他這話,張書緣就是一愣,心說這產量太低了啊,他依稀記得明朝初年的鐵產一年大約有一千八百萬斤左右,怎麼到了後期了反而還比不上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