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孫銓的軍令就傳到了張世澤等人的手裡,隨著軍令的到達,他們也見到了一萬五千人的援軍。
而率領這支援軍的人是來自榆林衛的尤世威。
對於這尤世威,張世澤等勳貴是知道他的,也對這個人有很深的印象,因為這個人乃是戰功卓著的將領,是現如今的山海關中軍副總兵!
沒錯,朱由檢為了打好此役是從關錦寧防區調了一些人的,隻不過調出的人不多,因為他收到了建奴扣關的奏報!
對於袁崇煥送達京師的奏報,朱由檢自當是舉行了廷推,可結合張書緣送回京師的戰報,他們便就猜測此次扣關乃是建奴酋首皇太極的疑兵,為的就是讓他顧此失彼裁撤對於蒙古的支援。
對此,朱由檢想了想又問了問孫承宗的意見,然後便就決定抽調山海關的副把總、遊擊、副將外加順天府、山西、天津三地共同籌措五萬步軍入蒙支援。
這也是為什麼張書緣會見到曹變蛟。
見援兵來了,張世澤當即就想進攻庫倫奪回失地,可他還沒動就見到了尤世威拿出了孫銓的軍令,上麵清晰蓋著總兵大印。
“尤將軍這是何意?何為孫總會在此時調我們回去?”
張世澤很是不解,這明明敵軍馬上就能被拿下了,反而卻是要調他們回去?而且他還想給同行的勳貴報仇呢!
“世子,這並非孫總兵的意思,這是張閣的意思。”
見他不解,臉龐圓潤,身著甲胄,手上泛著黝黑膚色的尤世威便就笑著給他解釋。
“這……”
聽得此話,張世澤瞬間就心道了一聲“完了”他沒法給同行的兄弟們報仇了!
因為張書緣發話,那就代表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已達成,接下來就要回京了。
看了看徐錫登等人,張世澤便死死的捏起了拳頭。
“尤將軍能否寬限兩日,我…我想給兄弟們報仇了在走。”
“是啊,尤總兵,我等兄弟戰時近兩個月,死了這麼多弟兄,這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回京?寬限我等幾日吧!”
隨著張世澤開口,武定侯徐錫登等人也開了口。
沒錯,在這段日子裡,他們這群勳貴是早已和那生死與共的底層士兵打成了一片,不為彆的,就因為在混戰中有人多次救了他們,甚至都有人付出了生命。
“這…諸位侯爺,這並非末將不通人情,實在是軍命難違。各位還是勿要讓張閣久等。”
無奈,他尤世威知道戰場的血與情戰友情),可他卻沒辦法忤逆軍令,要知道軍令這玩意可不亞於聖旨,違者是必斬的!
“好吧,那此地就交於將軍了。”
眾人捏了捏手,旋即張世澤就拿出了軍印兵符,其他幾人見狀也是如此。
ps:明朝兵符不單隻有虎符,還有將軍印、直紐型百官印、親王印、關防印、金牌、牙牌等用來調兵或證明身份的軍印兵符,甚至連最小的百戶都有獨立的印章。
“諸位侯爺放心,隻要尤某在這裡一天,建奴就翻不起什麼風浪,那庫倫城也會回到我軍的手中!”
見張世澤幾人眼露了淚光,尤世威便抱拳許諾。
“好,那我等就多謝尤總兵了!”
拱了拱手,放下各自的兵符,張世澤等人便就紅著眼退了出去,去與平山城的將士們告彆了……
一晃四天過去了。
回到奈曼大營之後,張世澤等人便就像沒了魂兒一樣的呆坐。
見到他們是這副樣子,張書緣便就知道他們怕是得了戰場病症。於是便跟他們談起了心,打算用未來的安排來給他們撫平心理的創傷。
一聽後麵還有戰事安排,張世澤等人旋即就打起了精神,人也不蔫兒了,說話都有勁兒了。
“嗬嗬,諸位放心,等我們過他那個兩三年,本閣必定為諸位請命,讓你們帶兵殺回來!”
“到時候,彆說那什麼阿拜,塔拜,就是他皇太極親自掛帥,我也會讓你們來的!”
聽得此話,眾人就變的興奮了起來,一個個的抓著張書緣問“閣部大人果真?!”
“定真!本閣向你們保證!”
張書緣有這個信心,因為目前的一切都是在向好的一麵所發展,隻要關內不亂,一切都有的搞!
“好,那我等就等著那一天了!”
用力的看了眼張書緣,張世澤這群人便就鼓起了精神。
“好了,你們休息一天,明日我們啟程回京。”
給他們畫完了餅後,張書緣並未去歇著,反而是去找孫銓與曹變蛟他們了。
跟他們交代了一番自己的意思後,張書緣這才放心的去休息了。
而他所交代的事情,自然是讓他們不要主動出擊,就在這耗著,補給所需他會讓朝堂供養一部分,剩下的就得讓林丹汗出血了。
對此,孫銓二人皆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張書緣卻是一笑,用手指了指輿圖上的大明、察哈爾、後金三個地理位置。
看到他的手指,孫銓旋即就明白過來了,他張書緣這是要搞成相持的局麵,既讓蒙古舍棄不了大明,同時又讓建奴無法借道進攻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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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也看出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們保證不了出擊後的補給運輸!
這從地圖上看,蒙古與建奴的地盤很小,距離也很短。但實際上整個察哈爾到沈陽是有著很大的一片區域,直線距離少說也得有個三千裡路左右。
更彆說那地方還是地形複雜的地域,而且人建奴也不是傻子,皇太極必然會發揮出騎兵優勢來分割包抄,直至把你絞殺在草原才算罷休。
ps明朝一裡約等於0.444公裡,因此1106.1公裡÷0.444公裡裡≈2491.2裡。
一夜轉瞬,次日一早。
張書緣等人組成的觀察團便就啟程回京了,而跟隨他們而來的孫傳庭則是留在軍中,擔任孫銓帳下的參軍跟著他學習兵法和實踐。
沒轍,雖說孫傳庭是牛x,也是明朝曆史中最後一位大帥。可人眼下不過才剛剛中舉並留意軍事,其能力還遠沒有達到後來那麼牛的地步,所以將他留在這裡曆練是最為恰當的。
安排好一切,張書緣等人就踏上了回京之路……
年年歲歲花相似,
歲歲年年人不同。
這不,走了大半個月,原本把守宣府城的兵丁也換了人。
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宣府城,張書緣就沒來由的生出了股感歎。
這遙想半年多前,自己還在出租房裡拚儘全力的打拚生活,可沒曾想到卻是有了這般遭遇,來到了明末不說,竟還坐到了萬人之上的內閣司員……
不禁老成的歎了口氣,他就便拋除了這些雜念,轉而亮出了身份錄碟。
進到宣府在王在晉的府上修息了一晚,次日他便就婉謝了王再晉的挽留招待,直言身上還有皇命無法久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