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由檢那堅毅的臉龐,張書緣便知道自己不用再勸他了,因為他已經是成長為了一位帝王,再也不是那曆史中受人愚弄的思宗了。
“陛下不說,我也會看著的。不過話雖如此,但陛下還是要做好一切應對準備,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我的原因,導致蝴蝶效應從而使建奴固守關外發展。”
沒轍,這事情的變化太大了,大到他張書緣都有些拿捏不住建奴走向了。
按理來說,蒙古有了他的插手應該不會崩的這麼快才對,但誰能想到林丹汗卻依舊是走上了老路。
而隨著他走了老路,那留下的變化空間一下子就變的不可尋了,因為建奴女真的選擇一下子多了很多。
向西可以繼續進攻喀喇沁部、鄂爾多斯部、阿巴亥部、阿蘇特部以及喀爾喀諸部,向北可以進攻塔塔爾靼靼),向南還可以進攻大明或拔除皮島,甚至都有可能會通過朝鮮南渡日本。
所以這總得來說,林丹汗這一下子使得建奴的選擇多了很多。
“嗯,小哥放心,朕心中有數……”
與朱由檢深談了此事一夜。
次日,天色未亮,整個京畿便又開啟了新的一天。
三三兩兩的各部大臣是結伴同行,有高興的,有愁容的,更有的則是老神在在的就好似那不粘鍋似的。
總之眾生百態是一一展現在了這些頂層權貴的臉上,因為他們都收到了昨日宮裡透露出的消息。
看到他們的神色之後,張書緣不由的就心想“看來是得找個機會乾掉一批人了。”
沒錯,此時的大明群臣那是沒什麼心氣,有想法的出不了頭,出了頭的卻是在想儘辦法給自己謀利,至於國家如何,那關他們鳥事兒,大不了換個主子繼續當大臣……
王承恩一如往常的宣布開朝,百官跪迎皇帝入殿。
在喊完了有事啟奏後,張書緣就站出來提起了昨日未完成的事兒。
隨著他提起昨日的事兒,很快那馬士加路也就再次被引入了殿中。
“拜見大明皇帝陛下,外臣馬士加路也參上。”
進來後,馬士加路也是一如昨日那般彎腰躬身行禮,但言語中卻多了些不屑。
在昨日被引導至偏殿以後,見久久沒有召見自己,馬士加路也便就離開了宮廷,後經過多方打聽,他也弄明白了眼下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在他看來自己要談的事兒有著落了!
“嗬嗬,佛郎機使臣請起,昨日朕招待不周,還請使者見諒啊。”
見人依舊高傲,朱由檢也沒生氣,反倒是一副笑臉相迎,就差讓王承恩去扶他起身了。
“多謝大明皇帝掛念。”
“嗬嗬,對了,汝昨日所言的最後一事是什麼呐?”
朱由檢是笑嗬嗬的詢問,但眼神裡卻是在死死的盯著他。
“啟稟大明皇帝陛下,外臣昨日所言最後一事,是奉我皇旨意請求大明陛下與我佛郎機國永結友誼租賃我新安縣、海陵山、北海港、昌化四港。”
馬士加路也是自持甚高的說道,就好似他吃定了大明一般。
“放肆!汝等域外小國貪心無度,先占我澳門,後求占新安等地,你當我大明無人不成?!”
他的話音剛落下,身為禮部尚書的周士樸便站出來懟道。
“周大人說的不錯,爾等小國妄圖欺天。陛下臣以為當立即誅殺此人護我大明疆土!”
一時間,滿朝文武是群情激憤,甚至就連浙黨人都下不下去了,周道登直接就站出來請求殺了馬士加路也。
“諸位稍安,本閣請問馬士閣下,你邦就是如此看待番邦友國?”
雖然知道這天下是以拳頭來說話的,但張書緣還是沒忍住站出來說道。
“大明陛下,張閣臣,馬士並無意欺辱貴國,但世界眼下紛爭不斷,用貴國的話來說就是,能者據之。再者貴朝無故殺我佛郎機傳教士,且海洋於貴國無用,那為何不願租賃我國?”
“嗬嗬,馬士閣下好一張巧嘴,海洋乃我土之彼豈能無用?再者你佛朗機人與我境內坑害百姓,擅自走私,我朝戶部尚書斬殺有何過錯?若這都有過錯那本閣可否認為此事於你國是那常見無痛之事?也對,你國皇室長久混亂,以至於發生君主曾是他國夫人的樂事。”
張書緣這話無不是在罵他佛郎機國君主血緣混雜。
也是,對於此時的西方諸國來講,那就是親戚亂鬥,侄子跟叔叔打仗,女婿跟老丈人乾仗,甚至有些國家的君主還是鄰國君主的女兒。
隨著此言一出,滿朝文武便就笑了起來,很明顯大夥兒都知道他張書緣在罵什麼了。
“你…大明陛下,我請求逐出這位張大人!”
“哼,驅逐本閣?你有何資格?哼,本閣告訴你,你所提之事我朝不允,就算你佛郎機大軍壓境我朝也不懼之!”
張書緣是厲聲高喝,好似他才這大明的君主一般。
而他這一嗓子,看的滿朝文武是熱血沸騰,就好似是他們頭一次見到張書緣發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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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好,那外臣便就回稟我皇,你們就等著我皇的軍艦吧!”
馬士加路也說著就要離開金鑾殿,可就在此時張書緣卻譏諷一笑。
“是嗎?不過據本閣所知,你哈布斯堡王朝眼下正焦頭爛額應對英格蘭和尼德蘭王國吧?若本閣沒記錯你朝眼下也是有著種種弊端吧?”
聽到這話,馬士加路也便就止了步伐,轉身驚訝的看著這位頭戴官帽,身著大紅袍服,胸口上繡著孔雀的男子。
“先彆說話。本閣知道你哈布斯堡王朝於這些年是占據了不少國家,但那些國家可曾掌控到了手裡?你朝可曾脫離西班牙君主掌控?還有你朝境內可曾緩解境內經濟?”
張書緣是連蒙帶騙的開口,言語中好似是篤定了他佛郎機國內有問題。
見張書緣說出了這麼多事情,馬士加路也就愣住了,心道他怎麼知道自己國家的事情?
“這位張大人,你到訪過我國?”
“不曾。”
“那你……”
“嗬嗬,猜的。”
“猜的??”
“嗬嗬,你國狹小,於情於理也爭不過東麵的鄰居,這些不難猜。”
“原來如此,在下受教了。”
雖然嘴上說著是受教了,但馬士加路也卻也是緊繃了起來。
而他之所以來京,主要還是受到皇室的命令,來占據大明儘可能多的港口與尼德蘭在南海鬥爭,有可能的話,他們還想掠奪大明的經濟。
“馬士伯爵,你方才說要我們等著你朝的軍艦,那本閣就好奇,你們能調集多少軍艦?又在哪裡補給?難道就不怕我朝與英格蘭或尼德蘭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