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內。
樂曲舞娘縈繞流轉,美酒珍饈更是不絕於眼。
朱由檢坐在龍位上吃著珍饈,諸王則是坐在殿中兩旁的宴席之上。
隻不過,此時他們的心情就仿佛是死了親人一般。
反觀張書緣則是在沒心沒肺的大吃大喝,就好似這一切跟他沒關係似的。
看到他是這副樣子,朱常洵等人就氣的咬牙切齒,但無奈誰讓皇帝是鐵了心的要削藩,要奪了他們的家產?
吃了沒多久,一些藩王便就忍不住上奏詢問自己的安置問題了。
見老邁的魯王朱壽鋐帶頭出聲詢問,朱由檢不由的就心軟了下來。
魯王朱壽鋐,恭王朱頤坦的庶七子,而這位王爺的名聲可是名震朝野內外,因為他竟已一家私資在兗州修建了泗水橋,耗資六萬餘兩,曆經五年之久才修築完成。
不但如此,魯王朱壽鋐還在整個兗州各處修橋鋪路,除此之外,他為人還很和善,生活也很拮據。
據前些年兗州地方官員上奏,陽縣民孫尚智之妻產下四胞胎男嬰,乳汁不足難以養活,魯王朱壽鋐聞訊出麵覓得正在哺乳的乳母幫助哺育,終使四人俱長大成人。
而除了這事之外,魯王朱壽鋐還經常賑災,每次都是衝在最前頭的幾人之一。
當然,他也曾多次收獲朱由校的嘉獎……
我們再說回來。
“各位族叔子侄同輩,你們也彆怪朕刻薄寡意,要怪隻能是怪我朝發展至今已有了諸多弊處。其首當其衝便是我皇族的浩瀚之土,若再不決斷,恐我大明會哀怨四起,百姓更是會掀翻了我大明朝啊。”
朱由檢是語重心長的開口,言語中很是不想動刀子。
“所以,為保我大明江山社稷,朕給你們兩條路選,一交出八成田地在京城安心養老,家中小輩有才的入仕做官或經商。二嘛,若是諸位心有不服認為是朕受人挑撥,那就離開京城,至於後果如何諸位自己掂量吧。”
朱由檢說著就看了眼殿外,緊接著在門外把守的禁軍就喊來了勇士營,死死的將殿門給堵住了。
看到這一幕,諸王瞬間就尿了,一個個的連滾帶爬的就跑到大殿中央表忠心。
“陛下,臣願意在京養老,懇請陛下收回臣的封地!”
見皇帝要動真格的了,饒州準王朱由榛第一個就跪在了地上開口。
而隨著他跪地啟奏,那剩餘的三十位各地藩王便就紛紛跟上,生怕說晚了會被外麵的禁軍給砍了。
“嗬嗬,果然諸位皇叔還是心疼朕的,知道朕的不易,大伴。”
“奴婢在。”
“稍後將諸王公的地契田畝收上來,另外將城中的宅子分給諸位王公,記住若敢有人苛待,朕定斬不饒!”
“是,奴婢這就去辦!”
王承恩是麻溜的動身,說著就要出宮去找溫體仁,他也不管眼下是不是除夕。
沒辦法,眼下皇權並不是最大,也不及大清時期那般強勢,但那也是數一數二的鼎盛狀態,隻不過大明有區彆於大清,因為大明的官員能硬剛皇帝,稱自己為臣,而不是奴才!
見事辦成了,朱由檢便就請他們入座,隨自己一道喝酒吃菜,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而張書緣則是暗自的點了點頭,這朱由檢是愈發的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了。
就從他剛才的張弛手段來看,可謂是用到了恩威並施。
威是指出了朱常洵犯下的事,恩便就是給出的生存之路,隻要諸番不傻就知道該如何選擇,而他並沒有像朱允炆那樣,上來就讓大軍壓陣……
見事情解決了,張書緣就徹底放開大吃二喝了,時不時的還和韓王朱亶塉碰杯喝酒。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便就到了午夜子時。
隨著一聲鐘響響起便代表著崇禎元年過去了,明日就成了崇禎二年了。
鐘聲響起,殿外的高空上便炸開了一團團好看的煙花,而這些爆竹煙花自然是城中的大戶人家放的。
“恭賀聖駕新春,願吾皇萬事順遂!”
看到了煙花綻放,殿內的眾人便齊齊的彎腰恭賀,各種好詞是頻頻出口,一道祝賀朱由檢喜迎新年。
“平身,都是自家人。”
朱由檢嗬嗬的笑著,伸了個懶腰便示意時辰差不多了。
而眾人見狀也知道該走了,所以在拜完了年後,他們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乾清宮。
隻不過,在他們離開這裡時,其中還有不少人在眯著眼睛看著張書緣。
在看到他們的眼神之後,張書緣也沒說什麼,端起一杯酒就去找朱由檢了。
跟朱由檢痛痛快快的喝了半宿,等到他醒後已經是到了次日的巳時。
這按理來說,新年的第一天是不能睡懶覺的,可朱由檢等人卻知道,這一年來他張書緣過的是十分不容易,因為他不但要想辦法革除朝堂弊病,還要想辦法來保護自己與群臣爭鬥。
所以,朱由檢便也就沒喊他,醒了之後就獨自帶著周玉鳳去祭祖了。
“嘶。真是不能喝這麼多酒了,明誌現在是幾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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