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雍舜被擒,再加其左翼被韓大勳所部突破衝入了後方,所以這支馳援而來的三千建奴步軍便就潰了。
見敵人後方是亂作一團,韓大勳、李一鬆等諸多總旗便就開始展開了猛攻!
“傳令,步軍出擊助力騎兵殲滅城下之敵!”
見戰局已定,袁崇煥便就將重心放在了鯰魚關的馳道上了。
“是!”
關寧副將祖可法旋即得令,領著一千餘眾步軍就加入了城下的廝殺。
說實在的,這祖大壽這一家子打仗都還算可以。要不是在那原有的曆史之中,袁崇煥被下獄處死,致使遼東主將離心,再加上朝廷貪墨橫行、百官相爭的原因,他祖大壽一係還真不至於投降建奴了……
話再說回來。
隨著祖可法的加入,整個戰場就更加一邊倒的傾斜向了大明。
離開了鯰魚關中門,袁崇煥便親自趕赴到了長城馳道的左翼。
本以為這馳道上的戰況應該是一邊倒的傾斜向敵人,但他沒想到這王建義竟是在利用此處狹小的空間刷軍功!
說實話,倘若在平地之上,那敵軍的騎兵肯定是能衝爛王建義所部的,但好在這馳道狹小又有大塊的山石堵塞,以至於那建奴的騎兵根本就衝不起來。
所以王建義所部,在這種條件下根本就不用費神阻擋,直接安排人占據到高位,利用弓箭和鳥銃來射殺衝鋒的騎兵。
而此時的左翼馳道上,是躺滿了一地的屍體,有大明的,亦有建奴的,總之那堆積起來的屍體厚度足足是有個四尺,宛如一座小山坡似的!
見到這一幕,袁崇煥就不禁看了王建義一眼,心道:此文人當真凶悍。
沒錯,王建義出身士紳階層,彆看他一身的書卷氣息,但為人卻是睚眥必報之輩,隻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那是什麼也可以做!
“王巡撫,此地還是速速結束吧。”
看了一眼後,袁崇煥便走到了王建義近前開口。
“督師為何?眼下敵軍正企圖破我防線,為城下之敵尋找戰機,那我們為何不趁機多絞殺一些?”
在王建義看來,那城下的戰局已定,可城上的卻還沒有,而此時敵軍的主將對齊巴顏,正在命令其部隊猛攻這裡試圖為城下的建奴打開局麵,而如此時機應該多多殺戮一些才是。
“誒,王巡撫,我軍還是要抓緊戰機突破大安口,你我還是勿要貪戀這裡,況且這鯰魚關一役你山東衛可當首功啊,你可不能隻想著你部啊。”
看了他一眼,袁崇煥便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什麼多多殺戮一些?他不就是想著靠著此地的形式來多賺些軍功嗎?而且,他這做法簡直不要太明!
可明白歸明白,但山東衛裡的人是沒一個人有意見,哪怕是關寧軍主將見了也沒脾氣,因為他們也想在這刷功勞!
“督師慷慨,那下官這便蕩清這股敵人……”
見自己的算盤被點破了,王建義也沒惱怒,反正這第一戰的首功已經是到手了,再在這搞下去,隻會是惹得袁崇煥不樂和喪失戰機了。
一聲令下,山東衛的兵卒旋即暴起,越過山石阻礙就衝入了敵軍……
經過大半個時辰的廝殺,很快馳道上的建奴就戰敗了。
見形勢一邊倒的對自己不利,對齊巴顏便隻得是下令撤退,而在撤退的途中,他更是因混亂被流箭刺中了臂膀!
待戰事結束之後,袁崇煥便第一時間命前軍副總兵申甫,率一千兵卒駐防並修繕被損壞的長城關隘。
除了下令修繕外,他還命滿桂即率領四千鐵騎南下,配合秦良玉所部攻克石門鎮。
而他自己則是與王建義所部休整了一個時辰後,就率領八千餘人主力踏上了收複大安口的路。
……
鯰魚關距離大安口的直線距離僅有五裡地不到,所以此間的戰事結果很快便就傳入了駐守此關的建奴軍中。
看到如此戰報,駐守在大安口的範文程旋即驚起,瞪著一雙憤怒的眼睛就看向了西南方。
“看來這事情是被我與公甫言中了。”
“來人,快傳我軍令稟告大汗,敵自馬蘭峪口襲我鯰魚關,鯰魚關於一個時辰前失守,我軍雍舜被俘!”
“是!”
範文程思緒很快,一下子便就感覺到,這是明廷開始反攻了!
“等等,除了此事之外,我要你尋一番阿拜與阿巴泰貝勒,言明我關隘為局,另外再將我這封信交於二位貝勒。”
很快,範文程便就抄起了桌前紙張,寫了一封勸解信。
而這封信的內容,不外乎是他對戰場形勢的分析,以及敵軍反攻的猜測部署。
範文程猜測的是沒錯,可皇太極等人能不能讓數萬的建奴大軍,立即調頭就是個問題了。
沒錯,不論古代還是後世,軍旅之事,向來就不是能說調頭就調頭的單位。
因為,這其中牽扯了後勤、阻敵防守、以及士氣、敵情搜集等諸多因素,一個不好便就會引起連鎖反應,致使軍隊崩潰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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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很快一張勸解信就寫完了,再讓下屬將信帶走之後,範文程便就喊鑲黃旗的主將入營討論了……
而此時的皇太極也來到了玉田大營,身旁聚集著數百位的武勳戰將。
“敵情搜集的如何了?”
身在玉田大營裡,皇太極便看向赫舍裡·希福。
這赫舍裡希福,乃遼東赫舍裡氏,隸正黃旗人,通曉滿、漢、蒙三文,與寧完我、範文程等人同為文館學士。
而這赫舍裡希福,雖是建州女真部族的人,但他的職責是與範文程等人一樣,什麼事情都要管,其中便就涉及了情報搜集一項。
“啟稟大汗,我軍南側與西南一側,我軍已探明敵情。南側乃敵京都五軍營,人數達三萬於眾,領兵者是敵內閣司員李邦華。目前李邦華所部正於我玉田大營以南的楊家莊駐紮。”
“而西南一側,乃敵順天、定真、河間、關寧軍及河南五府兵丁駐紮,兵力達五萬餘眾!”
赫舍裡希福說的沒錯。
在山西、山東以及河南三省的勤王大軍到來之前,順天府南邊的三府就已經是在寶坻方向頓兵了。
而這自然是李邦華所要求到。
聽到近前之敵有近八萬餘眾,皇太極便就有些躊躇了,但沒過兩息他便就恢複了正常。
“那薊州方向敵情如何?”
“回稟大汗,敵兵部尚書孫承宗,在薊縣囤積了近四萬大軍,據我軍探查,敵內部有不少關寧軍將領在。”
“嗯,知道了,都來說說我軍該主攻那個方向?”
聽完赫舍裡希福的話後,皇太極便看向了一應主將。
“稟大汗,臣以為,我軍應當攻其寶坻。那裡地勢平坦利於我軍機動,而且那裡又距離敵之都城較近,一旦突入,我軍可直撲其都城門下!”
話音落下,湯古代便就起身說道。
“嗯,四貝勒所言極是,臣也以為當攻其寶坻。”
隨著湯古代出言,營內到一眾戰將便就點頭同意了。
“大汗,臣弟與四哥所言相左。那寶坻已有關寧鐵騎駐防,我軍一旦失利將會受到楊家莊一線之敵伏擊,所以臣弟以為,我軍應當攻南部之敵!”
湯古代還沒高興一會兒,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阿巴泰便就站出來反對了。
“老七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四哥要把我軍往溝帶?!”
“大汗,臣弟絕無此意,是四哥之策有漏。臣弟報君之心還望大汗明見!”
見老四是搬出了如此借口打壓自己,阿巴泰旋即便就跪下陳明己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