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回到盛京,一眾女真部族便就炸了鍋。
隻見,原先出征的三萬多大軍,回來的僅有一萬人不到了,除了大軍損失慘重外,就連他們的主子皇太極,也被炮火所擊中丟失掉了左臂。
除了他皇太極本人受傷以外,其餘將領及漢臣均也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尤其是範文程這個耳賊,他被袁崇煥用大炮直接給炸沒了左腿,怕是終生隻得坐輪椅了。
壞消息是一件接一件,不過,這有一件事倒也讓皇太極鬆了口氣,而那件好事便就是,他後金的主要戰將大多都還在,隻是受了些傷而已。
大軍入城,戰敗的消息飛速擴散。
而就在盛京內是一片人心惶惶,馬上就要生亂之時,皇太極便就以雷霆之勢調回了駐守在山海關前的精銳,並還將代善、阿敏、莽古爾泰三位能威脅到自己地位的和碩貝勒給拘束在了府邸,派人嚴加看管。
對於皇太極的狠厲,阿敏等人是生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隻得是期待他能儘快維穩局麵,好放自己自由。
說實在的,就阿敏、代善等人而言,說是他們沒野心那是假的,可他們卻知道,這再有野心,也得是能先活下去再說。
倘若,皇太極戰死於關內,那他們大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權柄,謀奪大汗位。可眼下皇太極並沒有死,而且,他手中握著的力量較他們來說很是龐大,鬼知道他有沒有在背後藏著什麼陰招,等待他們主動跳出來。
其實,不論是後金也好,還是大明也罷,其內部都是充斥著利益黨派紛爭,隻不過這兩方,一個是有底線,另一個則是無底線……
儘管代善、阿敏、莽古爾泰三人被第一時間拘束,但還是有不知不死活的人上門走動,妄圖勸這三位奪權,而這一下子,嚇的三人是趕忙殺了那些人並親自上書請罪。
對於幾位兄弟的請罪書,皇太極是看都沒功夫看,因為他眼下有比這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安撫遼東地區的百姓。
……
後金是忙的平穩政局和百姓,而大明卻是在忙著清算。
一些出身於浙黨和溫體仁一係的大臣,是紛紛遞書諫言,請朱由檢即刻捉拿袁崇煥下獄受審,並判其以“市米通敵”“縱敵逼京”的罪名殺頭。
期初,朱由檢還不想理會此事,但奈何,百官諫言讓他不得不理,於是他隻得派人,將還在京師中駐守袁崇煥給羈押入獄審查。
麵對袁崇煥入獄,一眾關寧軍將領是憤憤不平,並當朝諫言為袁崇煥鳴不平。
於是,這兩方人馬旋即就展開了論戰。
說實在的,對於大明而言,這場大戰便就代表著,大明的軍事防線被撕裂、朝堂動蕩出現信任危機,以及民眾恐慌士氣不穩。
而且發生了此役,那也就代表著,以所謂“時間換空間”的戰略無法持續了,因為這招太耗費錢糧了,且還被敵軍所突破!
對麵雙方的論戰,朱由檢是極其的無奈,很想讓小哥出麵保上一保袁崇煥。
但很無奈,由於張書緣與錢龍錫二人傷的太重了,以至這戰後都過去一個月了,他們還隻能是臥床休養……
最終,經過長達一個多月的論戰,眾人便得出了個結論。
而這結論便就是,袁崇煥死罪可免,活命難逃,被朱由檢下旨給擼了總督師一職,發配到了陝西就任地方衛所總兵,配合洪承疇所部去剿高迎祥等匪徒了。
擼了袁崇煥,大明朝廷便開始研究起了,該由誰繼任總督關寧大軍一職了。
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寧錦防線餘有漏洞且不可持續,但為了拱衛京師安全,他們還是得繼續往這個無底洞中投入。
而麵對這個職位,東林與浙黨、還有被培植起來的溫體仁一係是展開了非常激烈的爭奪。
有舉薦祖大壽繼任的,亦有舉薦左都督滿桂的,甚至還有人舉薦孫承宗這個老帥上馬的,總之眾人是說什麼的都有。
見眾朝臣圍著這個問題爭論不休,朱由檢想了想便就宣布了退朝,打算去找小哥商議一二了。
安定王府。
隨著歸回到家中以後,張書緣是日日鍛煉,期望早日恢複臂膀傷勢,但奈何他雙臂傷的太重了,以至他到現在都握不住毛筆。
不過好在,有乾娘朱燦綺的細心照料,外加有宮中禦醫的貼身醫治,這倒也沒讓他生出太多的自閉心思。
就在他剛剛服下一劑藥準備休息的時候,一聲“陛下駕到”的喊聲就從院子外傳了進來。
聽到聲音,院內眾人是急忙叩拜,而張書緣則是奮力的掙紮起身想要拜見。
可還未等他坐起,朱由檢便帶著一家老小走進了院子,乾娘朱燦綺便趕忙帶著仆人出去迎接了。
“臣妾拜見陛下,拜見皇後娘娘,拜見太子殿下……”
雖然幾人的關係特殊,但在這明麵上,朱燦綺還是得按照大禮儀進行參拜。
“皇姑快快請起。”
見這老婦是如此見禮,朱由檢便趕忙親自扶起了她,而這一幕若是讓其他人看去,非得被嫉妒的直嘬牙花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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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朱燦綺隻不過是一落魄偏係宗室而已,哪能讓皇帝如此禮遇?
“謝陛下。”
“誒,皇姑客氣了,你我乃一家人。鳳兒,你先與皇姑說說話,朕有事要跟小哥言語。”
抱歉的看了眼朱燦綺,朱由檢便讓自己的妻子去陪她老人家說話了。
進了臥房,見張書緣還在掙紮著起身,朱由檢便趕忙奔過去按住了他。
“小哥勿動。”
“陛下……”
“誒,你我之間還需說些什麼?你安心躺著便是。”
看了張書緣一眼,朱由檢就知道他想說什麼,而在他看來,這場大戰小哥已是打的不易了,若不是有他提前規劃,恐怕,那皇太極隻會是安然無恙的退出關外,而且還會掠走大量的物資。
“恩。陛下可是有什麼要事?”
見這位親自來了,張書緣稍微想了一息便就知道是有什麼事情了。
當然,在這個月之中,他也沒少來看過自己,隻不過是沒有像今天一樣帶著兒子和妻子。
“唉,還是瞞不過你啊。小哥,朕想問問你關於關寧軍的事。”
說實話,看過了那本曆史雜書之後,朱由檢已是對祖大壽、吳三桂等人生出了嫌隙,因為這幾個人不是多次叛降,就是徹底倒向了建奴,尤其是吳三桂這個貨,居然最後被建奴封為了平西王!
雖然那書上也曾記載了滿桂等名將,但這些人他卻是有些不敢不敢重用,一是這些人常年在外收不約束,二是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跟袁崇煥有關係,一旦成為關寧軍主帥,難保他們不會為了改善壓力,去學袁崇煥。
“陛下可是問袁崇煥的去留?”
在這一個月內,由於他身負重傷,朱由檢便沒有在讓人給他送奏折遞消息了,為的就能讓他安心養傷。
“不是,袁崇煥已有處理結果,朕沒有殺他,反而是讓他去陝西絞叛了。而朕問你,是想看看你對這關寧軍的繼任主帥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