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王宮。
皇太極是獨坐於王座之上,眼神十分陰沉地俯瞰著下方的臣子們。
“都說說吧,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自從得知了大明在修築大淩河城一事後,皇太極就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因為他在明知後金的“國情”之下,卻還想著進攻大明!
“大汗,為今之計,唯有行改舉之事才可使我大金容光煥發。”
隨著皇太極此言道出,下方的一眾貝勒王公及臣子就陷入了深深地沉默,唯有範文程這個鐵杆奴才站了出來。
說實在的,自從自薊鎮逃回遼東後,他範文程的情況也不太好,雖說是沒受到什麼致命傷,但腿部的傷勢也是讓他脫了層皮,這要不是他命大必會因傷口感染而死!
“哦?憲鬥此意何解?”
看著下首坐在輪椅上的範文程,皇太極雖說也有些心疼自己的這位臣子,可時至如今,就算他再心疼也得將人給拉出來了。
“大汗,這自古以來,要想使國振興迸發強勁力量,唯有舉國改製一途!而眼下,我大金雖是仿照中原實行了六部製度,但因我廷的官員、地產、以及人口數量等因素,所以要想擁有絕對力量,就需要改變現狀,將一切可用之資源集中起來!”
範文程的這番話是深得寧完我那群叛徒文人的讚賞,隻不過與他們對立的諸位貝勒卻是不慎讚同!
因為,改製從來就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其中必然涉及了大量的利益改動!
“憲鬥此言,本汗明白。可我大金該如何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如今天災不斷,百姓如嗷嗷待哺之嬰……”
皇太極明白範文程的意思,但他就是想不出有什麼辦法來快速增加他所說的那些東西。
“大汗,我大金眼下的確是在關內吃了大虧。但好在掠奪來的財物也跟軍費打了個平。所以這再想從明廷的身上打主意就不合適了。”
“而關於此事,奴才的意見的是我大金可仿照明廷成立都察院一職,進行自下而上的監管,從而達到平衡我遼東的各項資源的目的。”
範文程這話已經說的是很明白了,這是要讓皇太極去反腐!
“嗯…都察院……”
說實在的,都察院這個機構,皇太極也了解過,知道它的作用是什麼。可這機構放在無戰時倒還好說,可眼下他與大明是征戰不休,隔三差五的就會戰上一場,所以要想在這個時候搞都察院的監察製度,這第一關就要得要麵對遼東境內的一切達官顯貴!
因為,這沒有那個人喜歡被人給監視或審查!
“嗯,除了這個建議以外,憲鬥可還有其他意見?”
想了一息,皇太極便覺得,這事不能明著搞,得來暗得才行。
“大汗,除此之外要想解決這些問題,就須得對西邊的……”
說到這,範文程就閉了嘴。
說實在的,他很清楚自家與蒙古諸部的關係,所以這有些話他是不能直接說出口的。
“啟稟大汗,範大人的意見,臣不敢苟同。這先不說那都察院一事,單就我大金西邊而言,我軍就必不可大動!”
範文程的話音還未落下,身為四大和碩貝勒之一的莽古爾泰就做不住了。
“哦?五哥有何意見?”
“回稟大汗,那蒙古諸部與我大金而言乃是天然盟友,決不可對其出手,而一旦與其撕破臉皮,那我遼東西域便就直接暴露在敵人的鐵蹄之下了!”
莽古爾泰說的沒錯,雖然那察哈爾區域的蒙古部族是打不過他建州女真,但要知道經過那場己巳之戰後,他大金軍隊的損失是一點也比不大明差,可以說有近乎一半的精銳士兵都戰死了關內!
這再加上天氣乾旱這等因素,一旦與蒙古部落撕破臉,那他後金絕對要陷入兩線作戰的境地,且更加無法去阻止大明在大淩河修建城池了。
“嗯,五哥說的極是,憲鬥此言日後不可再提!”
“是奴才魯莽了,還請大汗降罪。”
範文程很懂察言觀色,一聽這話,他就知道皇太極是在保護自己了。
“降罪就免了。你也是為了我大金考慮嘛。”
“諸位臣公除了憲鬥方才的諫言,爾等可還有其他建議?”
看了眼莽古爾泰後,皇太極就無奈的歎了口氣。
是啊,蒙古地廣人稀,哪怕是真有足夠的兵力去廝殺,那也不見得他能獲取到什麼。
聽到這話,滿庭的貝勒肱骨就互相看了起來,但過了三刻,終究還是沒人能站出來說些彆的。
“唉…”
瞧著滿庭的文武是這副樣子,皇太極就心累的歎了口氣。
“啟稟大汗,臣到有一計。”
就在這個時候,負責撰寫《努爾哈赤實錄》的楊方興就站了出來。
這楊方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