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孔胤植、劉榮嗣、謝璉、丁魁楚、何高傑架空人物)徐從治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孔胤植等人進來後,直接就向坐在主位的朱由檢跪下見禮了。
當這些人在進來的那一刻,張書緣便就以審視的目光,掃向了這群人。
隻見走在眾人之前的孔胤植,大約有四十歲左右,相貌是一幅很典型讀書人形象,長者一幅圓臉,留有到胸口位置的絡腮胡,整個人的氣質更是若有若無的透著一股安寧之感。
而跟在他身後的劉榮嗣則是與他一樣的身材麵貌,隻不過這劉榮嗣是要比孔胤植長的更高一些,留著的胡子更短一些罷了。
看到這兩個人的模樣,張書緣又將目光掃向了後麵的謝璉、丁魁楚、何高傑架空人物)徐從治等人。
而後麵這幾位那就形象不一了,基本上是高矮胖瘦都占了個遍,儘管他們的形象是有所不同,但有一點是統一的,那就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懷著一股忐忑不安的神色。
“咳…”
麵對這些人的朝拜,朱由檢並沒選擇說話,反而是看著手中的奏疏咳嗽了一聲,就好似他正帶著病,思索著什麼舉國大事。
瞬時間,整個泰安知州衙門的正堂內是鴉雀無聲,就好像時間在這一刻按下了暫停鍵。
見皇帝正低著頭處理卷宗,孔胤植等人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心中準備好的說辭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陛下,衍聖公他們到了。”
跪了大約有十息,孔胤植便就有些跪不動了,下意識就伸手碰了下張書緣的腳,讓他幫忙出聲。
張書緣自然是懂得其的用意,但儘管心中很是對其不齒,可到了這個時候,這還是得有人出來緩解尷尬,畢竟這叫他們進來可不是去看他們跪地板的。
“哦,聖公來了,朕方才思慮過深,還請聖公擔待。哼,你這奴婢也是,還不快將聖公給攙起?”
朱由檢儘管是還不相信孔胤植有什麼投降傾向,但他卻仍舊是沒選擇給他什麼好臉色。
這一來他朱由檢是想給這群人來一個下馬威,二來也是想借此來探探這貨的底。
“陛下言重了,是臣等接駕來遲,且擾了陛下的治國方略,這萬不可牽罪與公公啊。”
孔胤植的話是滴水不漏,全然沒拿出文道聖府的氣勢來,而他在起身後還向王承恩與張書緣拱了拱手表達謝意。
“誒,這話說的,朕這再有什麼事,不還是得仰仗諸位臣公的協力嗎?聖公請坐下談話。”
瞧見這孔胤植是如此低聲下氣,朱由檢不由得就看了眼小哥,心說這家夥也不像自己妹夫說的那樣啊。
的確,就孔胤植眼下展露出的儀態來講,說一句至公至善也沒錯,整個人表露的氣場也是如那經學專研的老學究一般膽小。
可他這表現,在張書緣看來基本就是在刻意的偽裝。
這衍聖公可不同於什麼太傅、太師之流,他完全可以在天下做到一呼而百應,對於朝政各方各麵的政策都有著最優先的發言權。
因為,他孔家代表的乃是天下文人學子的魁首,文脈聖地的府主!
而除了這個原因外,這還有一條便是,他孔胤植乃是小宗入大宗者,若是其真像表麵上的這般,那他是這麼控製主諾大的孔府的?
沒錯,這孔胤植乃是於天啟元年入繼到其堂伯父孔尚賢那一脈的,若不是這個原因,那打死他也做不到孔府家主和繼承衍聖公一職的。
“誒,聖公哪裡的話,您身為我大明天下文人之首,方方麵麵我朝理應是有所照料才是,這豈能置您於地而不顧?”
聽到他這圓滑的言語,張書緣當即就笑嗬嗬的點出了他的特彆之處。
“是啊,這是奴婢沒有做好,皇爺教訓的是,聖公您請入座。”
王承恩也是懂得打配合的,當即就像伺候皇帝那樣將他安排坐在了右邊首座。
“你這奴婢倒是討巧,退下吧,朕要與聖公論證。”
“奴婢遵旨。”
領旨之後,王承恩便麻利的給孔胤植倒了杯茶後就躬著身,繞過了跪在地上的那群人就出了正堂。
“都起來吧。”
隨著王承恩的離開,朱由檢就冷漠的道了一聲。
一聽皇帝終於讓他們起身了,自知心虛的劉榮嗣等人趕忙起身,按照右文左武的排列站到了兩旁。
看著他們站起來後,朱由檢也未曾搭理他們,轉而就問詢起了孔胤植關於祭奠文聖的事情。
一聽皇帝沒過問運河和民變之事,孔胤植旋即就鬆了口氣,而且聽他那言語,好似他是想找自己幫忙搜羅天下學子助力朝政。
“陛下放心,自臣接到您的旨意後,便通知族人與地方官府修建祭奠設施了,時至今日還有半月就可建好。”
說實在的,對於朱由檢來祭孔,孔胤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在剛接到聖旨時,他還以為朱由檢是在京師中抓到了自己的小辮子,來山東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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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除去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點便是,孔聖的誕辰是在每年的農曆八月二十七舉行,而眼下才不過陽曆五月月初,所以他說的這話也算是在合理範圍之內。
“嗯,今年乃朕入主大寶的第四年,也是恰逢我朝例行京察和大考之年,於情於理朕是怎麼也要來祭奠孔聖先師,為我朝學子祈福的。”
“陛下聖德,若天下學子有知,定會心生感召,進而使我朝獲取治國經世之才!”
“哈哈,聖公說得好啊……”
就這樣,朱由檢就與孔胤植展開了好一陣的虛與委蛇,整個畫麵就好似他二人乃至交一般。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就在眾人以為皇帝就這麼放過了他們時,一聲通報聲就從門外響了起來。
隻見,王承恩進門之後是步履匆匆,手中拿著三份封裝好的信件,就衝到了朱由檢的身前。
接過大伴遞來的信封,朱由檢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隻見王承恩遞過來的信件,除了第一張和最後一張有些字跡外,其餘的就是一張張白紙了!
看著手中的信件,正當他朱由檢想發火的時候,王承恩就拱著手眨了眨眼。
看到這眼神後,朱由檢旋即就瞄了張書緣一眼。
而此時的張書緣是嘴角帶笑,正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聖旨。
“這小子又玩什麼?”
看到這一幕,朱由檢就算再沒心機,也知道這是自家妹夫在搞事了。
“聖公啊,這文廟之事就托付予你了,有什麼難處儘可向省府提,朕無一不準。”
“臣謹遵聖命。”
聽到這話,孔胤植便就知道,這是皇帝在下逐客令了,旋即他就起身領旨準備告退了。
“嗯,去吧。”
樂嗬嗬的揮了揮手,朱由檢就讓孔胤植退下了。
“啟奏陛下,臣等……”
瞧見衍聖公走了,在場的其餘地方官員也就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