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孔胤植及衍聖公府一係的核心大儒身死,再加上曹化淳與張書緣二人的奮力調查,最終他二人整理調查出了他孔胤植一家,除了有兼並土地、貪汙受賄、供奉前朝奸佞之外,他們還在那諸多的來往信件中找到了與毛文龍方麵的諸多來往信息。
而在信件中,他二人是多次談論朝堂政務及走私之事,基本上隻要是朝中有什麼動靜都會被他給傳向東江鎮。而毛文龍也不委屈他,不但給了其高額走私分潤,還給了他大量的珍稀特產。
總之,他衍聖公府在這三年的走私之事中,至少獲利了一百四十多萬兩!
在看到自家妹夫呈遞上來的證據後,朱由檢氣的是連摔了好幾件瓷器才作罷了。
朱由檢儘管是很氣,但他卻無法直接對毛文龍動手。
這還是那句話,東江鎮一事,那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舉國大事!
而據史書記載,毛文龍的經商路線有三條,一是在淮安、萊登等等收購糧食、布帛、生絲等物,二是通過商人於朝鮮收購人參、銀兩、糧米,三是與海上走私,派遣島內軍民潛入遼東收購人參、山參、貂皮等物,然後再將物資運入島內並再以高價販賣到東亞各地。
當然,他想要完成這件事也是脫離不了商會組織的,據記載對他幫助最多的商會便就是徽商與浙商!
……
由於沒法在山東動毛文龍,朱由檢一行就準備於明日,也就是七月三十日啟程返京了。
而在做出返程的決定後,張書緣便就以內閣大臣和宣旨欽差的名義,對山東三司下發了三道命令。
一是要求他們在今後的一年時間內,將山東府全境以內的八成官田、及所有皇室宗親的王莊,全部予以重新訂契還於百姓。不包括魯王朱壽鋐的養老田)
二是關於文廟,雖說衍生公府貪贓枉法,但聖人與其並無瓜葛,所以張書緣就要求三司全權接管文廟一概事宜,不得詆毀、毀壞和踐踏文廟。
三是要求他們加強治理,並強化都察院所發起的百日監管之政,將手深入地方豪族之間,打擊貪腐走私。
對劉榮嗣等人宣完了旨後,張書緣也懶得去和他們計較此前那些細枝末節,轉身就大步流星的去找朱由檢彙合了。
而他之所以沒去計較這些人的過錯,主要是因為,眼下正處京察之下,滿朝文武自會有人去過問細節。
當然,這除了有專人處理這事外,張書緣也知道他們這幾人馬上要麵臨什麼後果。
那後果便是,山東三司的考核全算丙級,並在未來的五年內得不到升遷,收不到重賞,甚至還會有人會被摘掉烏紗帽。
……
就這樣,與朱由檢一行彙合之後,眾人便就踏上了返京之路。
隻不過這次他們並不沒有選擇而走陸路,而是選擇了北上,在濟南府的永阜港乘船返京。
而這曲阜到永阜有八百餘裡,放在普通行軍時大致需要走二十天。
可現如今卻不同,朱由檢為了趕回京畿處理衍聖公後麵的事情,所以他便就命令禦營軍分成兩股部隊。
一部分由王承恩親率,以急行軍的速度趕往港口返京。
另一部分,則是交給曹化淳率領,以普通行軍的速度押送衍聖公府的罪證及贓銀返京。
於是,在朱由檢的身先士卒之下,張書緣等人就放棄了馬車,跟那普通將領一樣就騎上了快馬。
而在這急行軍之下,張書緣眾人僅用了十四天就跑到了永阜港。
這永阜港位於濟南府東北角的邊陲,也是其海防的要點之一,但眼下眾人也沒心思去視察軍港海防,隻匆匆看了兩眼就乘坐上了軍艦駛入了南運河。
……
這不坐船不知道,這一坐之下,朱由檢與張書緣就發現了貓膩。
去年山東上奏說運河受阻,可眼下他二人卻見不到一丁點清理疏導的跡象,入目所及這運河是通暢的很,偶爾還能看到些商船經過。
看到這一幕,朱由檢就捏起了手,下意識就想叫溫體仁來看看了。
可無奈,人壓根就不在這裡,他又去哪兒喊人呢?
一路走走停停,期間眾人也沒談論什麼。而時間又過去了十天,眾人才抵達了天津港。
到了地方後,朱由檢剛下地哇的一聲就吐了起來。而張書緣等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沒錯,他們這群人基本上都暈船……
這雖然是胃裡翻騰不止,但眾人也沒去計較,在天津休息了一天後,船上的馬匹糧餉都被運了下來後,眾人便又再度騎上了快馬。
一路疾馳,六天後,眾人終於是抵達了京師!
到了京畿的廣渠門,朱由檢、周玉鳳及朱微媞三人一時是感慨良多,可還未等他們說些什麼,就見到了溫體仁及一眾官員在此等候了。
見有了外人,朱由檢夫婦也就沒法去抒發感想了,轉而就以帝王之儀回歸了皇宮。
……
隨著眾人的回歸,一時間整個京畿官場就震蕩了起來,大大小小的官員是紛紛走動,有探尋大朝日期的,也有探尋關於新任衍聖公人選的,甚至還有人在討論更換山東三司的人選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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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主打一個混亂!
對於宮外的這些事,朱由檢也有了些耳聞,但對於這些耳聞,他並沒有選擇去管,反而是決定先歇兩天整理整理思緒再說。
至於張書緣那邊,雖然也是很累,但他卻做不到像朱由檢那般,這基本上每隔個三兩個時辰就會有人上門來拜訪。
而這上門的人有,李標、徐光啟、畢自嚴、溫體仁、周延儒以及六部的李長庚等人,可以說,這在京的所有三品以上官員都有來送拜帖。
可對於這些人的拜訪,張書緣起初還見了幾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有越來越多人的過來,於是他也就選擇擺爛了,直接就讓黃伯對外稱病了。
因為,一個問題沒法去解釋n遍。
……
在府內跟朱微媞陪了乾娘三天,朱由檢這才下發了大朝會的通知。
一時間,所有文武便就緊張了起來,生怕皇帝去搞什麼震撼人心的大消息。
而在上朝之後,果不其然,這群儒家出身的文武就開始上奏,陳說衍聖公一案的細枝末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