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來到臨時牢房,還未進門,他二人便就遇到了剛剛對其審訊了一番的馬祥麟與薛濂。
“怎麼樣?”
見這二人出來,秦良玉便心快的問道。
“參見秦帥、張閣。回秦帥的話,此賊口堅,任憑我等如何審訊他就是不吐建奴布置,反而還向我等大吐苦水,稱建奴不做人子坑民害人。”
見張書緣二人過來了,薛濂就苦笑著搖了搖頭。而他之所以稱秦良玉為秦帥,自然是因她擔負著眼下戰局指揮的重任。
“嗯,知道了,此獠交給我們。還請陽武侯去外麵擋著毛文龍,在我二人出來之前一個人也不許放進營地。若是他要強闖,那你們就搬出本帥身上的皇命!”
“是!末將謹遵大帥軍令!”
薛濂是乾練的一抱拳,轉而就帶著幾位子爵及將士就去堵人了。
進入“牢房”,沒走兩步,他二人就進入了裡間。
“冤枉啊!草民不過是從建奴叛過來的漢民,你們以何理由抓我?!我是真不知你們所問的啊!!”
而此時的馬國柱是披頭散發的,那半拉金錢鼠尾是稀稀拉拉的披在肩上,整個人的上半身也被馬鞭給打出了數十條血痕。
雖然這馬國柱是窘迫不堪,但他的眼神裡卻還綻放著精芒,口中是不斷的大喊冤枉。
“冤枉?若你真是冤枉,那就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待我們查清楚後自然會放了你。”
瞧見馬國柱是瘋狂的大喊,張書緣與秦良玉就一屁股坐到了他對麵的桌案內。
說實在的,這由於此人的突然出現,以至於讓薛廉等是誰也不想放過這立功的機會,於是他們就搞了一出聯審。而那場景擺設就很是像後世衙門的審問室。
當然,這也就是沒後世的條件,所以這被審問的馬國柱就表現的很是狼狽了。
“你……哎呦,大人…我…我真不是奸佞宵小,我也不知你們問的是什麼啊。我在遼陽那邊就是一奴才,他們那些人都做了什麼,我是真不知道啊。”
這馬國柱是操著一口濃重的滿語腔,但他的言辭卻是說著漢話。而他見張書緣二人進來後,這雖說是不認識他們,但也能從他們的服飾上辨彆出個一個,於是他馬國柱就開始向張書緣二人表演了。
沒錯,此時的後金已經是開始了漢化,因為他後金倘若不接受漢文化,那他們將會是連兵書和法書都看不懂,而若是看不懂這些那他皇太極還這麼領兵作戰或治理領地?
“馬文士,即已到此,你我就彆再打馬虎眼了。”
張書緣並未理會他的說辭,反而是坐下後說起了自話。
“本閣之所以來見你,主要是想給你個機會,畢竟這從你馬姓之上就可見到,你乃是我漢家後裔,所以隻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本閣非但不會殺你,且還會予你真正的自由。怎麼樣考慮考慮?”
雖然他張書緣不知這個馬國柱是不是史書中記載的那個馬國柱,但在他看來,這能在這個時候登島,其絕不會是口中自稱的草民奴才,最起碼也應該會是個間諜什麼的。
“大人……”
聽到這句話,馬國柱就還想要裝傻,但他剛脫口兩個字,就被張書緣給打斷了。
“誒,先彆著急回答。馬國柱,你雖說自稱是其草民奴隸,但你真的是嗎?這就算你真的是其奴隸,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其禍害鄉民攻我大明?你說就這般言辭,你自己相信嗎?”
“還有,建奴之部,也不過是僅靠這遼東一葉扁舟,其部內更是大小部落林立且爭鬥不休。而你認為,就以這等部族而言能擊潰我大明嗎?”
說道這裡,張書緣就從桌案後走了出來,看著他的眼神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沒錯,這馬國柱的言辭是有很大的邏輯漏洞,倘若其真的是叛逃過來的奴隸,那他絕對會是在第一時間吐露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因為一個正常人在脫困之後,第一個想到的便就是報複!
“當然了,我大明之軍也非胡亂屠戮之輩,這既然你說你是奴隸是誤入了我東江大營,那麼本閣就暫於你活動之身,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在於我說。”
“秦帥,我們走。”
瞧見自家弟兄是如此審問此人,秦良玉瞬間就冒了一腦袋問號。
在她的經曆裡,對於這種事情的看法隻有二選一,要麼是威逼利誘,要麼是大刑伺候。
可秦良玉並不知道,在後世還有一個專門的招用來對付這種人,而這一招便就是“囚徒困境”!
而眼下的為官之人,大多都心思敏感,這若是能將其的心理給逼到死角,隻要這馬國柱不傻,他自然就會向自己吐露辛密了。
……
“張閣你這是何意?難道就這麼放他自由了?”
走出了牢房,秦良玉便按耐不住的看向了張書緣。
“嗬,大帥,對付這種人來硬的估計是不太行啊。所以在晚輩看來,這與其在肉體上毀滅他,這還不如從精神上來逼迫他。他不是言語自己是奴隸嗎?那就讓他好好看看我軍的和睦,我大明的奴婢是如何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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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實在的,彆的部隊他不敢言語,但要說秦良玉的白乾軍那絕對是很有說道的。
一是這白杆軍乃秦良玉的家人及族親所組成。
二乃是其麾下的人丁很是友善抱團,就連那伺候人的奴婢都要比尋常人家的仆人有人格。
所以,這為了能日後去誅皇太極的心,張書緣就打算將這馬國柱給安排進白杆軍裡接受“圈禁”了。
“書緣是想用人性品格來策反他?”
聽到這話,秦良玉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而這在曆史上,這種因人格生活對比而反出建奴之事那也是發生過幾次的,但奈何曆史中的大明是走到了末路儘頭,所以那些反出建奴的兵丁就基本上是被建奴貴族給鎮壓了。
“秦帥深知我心意啊。所以我想將他交於秦帥圈禁,同時也彆給他關起來,彆給他任何事情做,就讓他那麼靜靜的看著,看著我們是如何打贏這場戰的!”
張書緣是自信的言語,他相信隻要溫體仁等人能抗住內地的壓力,那這邊關之事就一定能成!
“好,既然如此,那此人就交給我吧。翼明去給那廝換身衣服,將他交給秦興管理,記住閣部之言,不得讓其離開我軍視線!”
“侄兒遵命!”
陪在一旁的秦翼明旋即得令,回過身去就去安排了。
“書緣,那這接下來是該找毛文龍攤牌了吧?”
“秦帥彆急,再晾他一天。另外我們也該給大軍下令了。”
看著秦良玉眼中的精芒,張書緣便就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行,這也該讓那毛都督感受感受何為害怕二字了。既然如此,那老婦這就去傳訊大軍進駐大石島。”
“好,那晚輩也去傳訊給我輜重糧官。”
“嗯!”
說罷,張書緣二人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畫麵再轉向毛文龍所在的東江大營。
這自從得知有建奴之人上岸,並且被秦良玉的人給抓獲後,毛文龍旋即就變的坐立不安了起來。
“報!啟稟將軍,末將被又被陽武侯給堵了回來……”
正當毛文龍坐立不安等候會見張書緣時,突然就見心腹屬下衝了進來。
“什麼?!又被堵了?!草!給臉不要臉!!我要你們乾什麼吃!連這等小事都辦不妥!”
嘭的一下,毛文龍就將手裡的杯子給扔了出去。
“來呀,取本帥的兵甲來!”
說著,毛文龍就想對張書緣二人動兵了。
“大帥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