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複了馬國柱後,秦良玉就安排了五十人留守和七名俘虜在此,並命令留守的人一定要看管好這批人,勿要讓其給建奴通風報信後,她就率領起那兩千八百餘人的大軍就向著既定目標出發了。
風雪飄飛,山路險峻,這一路她秦良玉是走的很辛苦,也因險道死傷了不少軍士。
但好在,由於有了馬國柱這個人的歸附,再加上那些俘虜們的言語,於是她秦良玉一行就避開了許多敵人關鍵的節點,更是以十二個晝夜不到的光陰就穿插到了東山山脈的西側。
當然,在這行軍期間,他們也曾遭遇過敵軍,但好在那些敵軍的人數並不多且還沒有裝備多少火器,於是在經過一番酣戰之下,眾人是有驚無險的踏平了那些建奴。
而到了此間之後,秦良玉就第一時間的派出了斥候去探查敵情。
這據斥候們的回傳,這岫岩以北的敵營大帳的確是在這東山附近不假,但其距離卻是有些遙遠,距離此地是有著近五十裡的距離。
因為,這代善一行是將這大營給往前靠了靠,地點是放在了大洋河西南岸的大王溝裡。
聽到了如此消息,秦良玉頓時就暗道了一聲不好,並同時將一眾將帥給召集到了眼前商議。
可這商量來商量去,眾人一時間也沒個好主意,隻得是打算在夜裡搞突襲了。
這雖說是商量出了個辦法,但還有一個問題卻是攔在了他們的麵前,那就是他們眼下沒有戰馬!
在經過後軍中的將領們提醒之後,秦良玉也考慮起了這個問題,但思來想去她也覺的這問題無解。
因為,此間乃是其後方腹地,一旦有什麼劫掠事件發生,那都是會被敵軍給知曉的。
所以為了能畢其功於一役,她秦良玉毅然決然的就決定了以步軍打騎兵了。
而她的作戰計劃是由自己親自帶隊,以白杆軍的破陣戰法破敵防線,而那由關內各個衛所組成的後軍兵團,則是交由智先調度且在自己與敵混戰之後,他智先再從營外發起攻擊,以此來與建奴打一場內應外和之戰!
說乾就乾,計劃好了一切之後,秦良玉就命令大軍就地休息了,而她自己則跑到了馬國柱那邊去和他談心了。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的就進入了傍晚。
隨著時間抵近了晚上,那這山裡就變了更冷了,但為了不引起敵軍注意,秦良玉就隻好是帶人尋了一處避風港,以大軍拱衛抱團的方式來維持體溫了。
這彆說她秦良玉眼下不尊女節,因為這眼下乃行軍打仗之時,況且這眼下的一乾兵卒也都是她秦良玉的同胞手足,再加上他們這一行人也沒有去脫衣服,隻是以酷似企鵝的取暖方式拱衛在了一起而已,所以也就算不得什麼失貞了。
眾將拱衛一起,隨後便就從行囊裡,掏出了乾硬如冰的餅子就著地上的白雪,就開始用飯了。
而這頓飯,是他們這一行人在這十來天內,吃過的最安心的一頓飯,畢竟到了眼下他們也不用在去考慮奔波,不用在去顧慮被敵軍攔在路上了。
用小刀一塊一塊的吃完餅子之後,秦良玉就跟大夥兒講起了嶽飛忠君報國的故事。
故事並不長,結局也很糟糕,但就是這樣一個並不周全的故事,卻還是讓在場的一眾兵將感到肩負的重擔。
沒錯,這大元的事情雖說是過去了近三百年,但對於大元的殘暴這群兵將們卻還是有所體會的,因為那建奴做的事情是要比當初的大元還要狠!
用嶽飛的故事給大軍激勵一番後,這時間便不知不覺的遞進了子時。
月黑風高,山野無鳴。
見到了這個時辰,秦良玉一行就開始行動了。
這首先是她親率起大軍以匍匐行軍的姿態,抵進了大洋河畔。
環顧了一番敵營的巡邏兵後,見其間隔是以兩刻為一圈後,秦良玉便就掐準了時機,帶著人拖著虎尊炮就向那冰麵上爬去了。
而智先等人則是屏氣凝神的看著遠處的燈火,隻要是其發現了秦良玉,那他們便在第一時間就對其開火掩護。
一刻、兩刻、三刻。
秦良玉一行終於是爬到了敵軍的矮坡下。
“弟兄們,此役乃我決勝之戰,勝則衣錦還鄉,敗則為馬革裹屍。你們怕不怕!”
遞進到此地後,秦良玉便就回頭小聲言語了一番。
“夫人不怕!”
“好!不愧是我川渝兒郎,既然如此那就隨我衝殺馬革裹屍!”
一語落下,秦良玉便第一個抱著虎尊炮站了起來,後方兵卒則是立刻點燃了藥引,隻聽砰的一聲炸響,一顆炮彈就徑直飛入了敵營,並炸飛了一隊建奴!
“殺啊!”
這處大營並無高鬆的城牆,其防區多是以拒馬樁和坑道做防禦,所以她秦良玉在放完這一炮後,旋即就扔下了虎尊炮,反手拿起白杆就發起了衝鋒!
而建奴的反應也是不慢,在聽到有炮響之後,旋即就從各個營帳裡湧出了兵丁。
這由於是短距離交戰,所以這秦良玉所部,在用虎尊炮及徐孟破軍射擊了一輪後便使出了錐形戰陣,緊接著就衝入了敵軍與敵拚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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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凶猛,喊殺不絕。
在與敵人混戰在一起後,不多時她秦良玉就被代善給包圍了。
“來將何人?!”
“是取你命的人!狗賊代善拿命來!”
瞧見代善出來了,秦良玉一舞白乾就衝了上去,而代善則是眼睛一瞪緊接著就抽出了寶刀與她戰在了一起。
雙方是戰的你來我往,但一時間卻是誰也拿不下誰。
畢竟她秦良玉與代善都是那常年征戰之輩,手上的氣力大不說,且還有著十分豐富的搏殺經驗。
瞧見她二人在廝殺了,這剛剛歸附的馬國柱也抽出了大刀衝向了敵軍。
說實在的,這並不是他馬國柱臣服了明軍,而是他隻單純的臣服向了秦良玉,所以這為了能幫助秦良玉完成此役,所以他就毅然決然的對昔日的主子發起了進攻。
戰事激烈,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死去。
可戰了大約有兩個時辰,見其似乎是都全部出動了,於是身在營外的智先長老便就大喝一聲,帶著關內的後軍及僧兵就分散了開來,向四周包圍代善的大營了。
見外麵是又有的敵軍,代善突然就意識到了不好,下意識就果斷下令命令大軍突圍。
可秦良玉是誰,她豈能放他逃離?
於是,這在遼東難得一見的場景便就發生了。
沒錯,在這遼東戰場,一向是他建奴在壓著大明打,而其之所以是能壓著大明打,主要還是因為他建奴手中的龐大鐵騎。
可眼下這是哪兒?這裡是遼南的大山群中,地勢也並不寬闊,再加上他代善又派人去和左良玉征戰去了,所以這才會出現這等景象!
“哪裡走!”
快速的奔到代善的前頭,秦良玉一槍就衝著代善的麵門挑了過去。
“想攔下本貝勒,你且等下輩子吧!”
代善嘿的一聲,手上一較力就擊開了這一槍。
“好手段!”
被打開了白杆槍,秦良玉也不由得緊了緊自己那破潰的手掌,下一刻便一個暴衝就狂舞起白杆槍就殺向了他。
“阿瑪勿要戀戰,外麵全是明軍!”
就在他二人激戰正酣之時,一聲清脆的滿語喊聲就傳入了他的耳中。
而說這話的人,乃是他的代善的四子瓦克達。
聽到四子的呼喊,代善旋即就被分了神,緊接著就感覺左臉一痛,下一刻就有一股熱流從左臉上流了下來。
見自家父親受傷了,瓦克達是趕忙過來救援,可掌管白杆軍後營的秦拱明則是不願意讓他過去,手中白杆一舞就與他戰在了一起。
大戰慘烈,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代善所部就死傷的是極為慘重了,入目所及躺在地上的人大多都是那留有金錢鼠尾的建奴。
見自己大營是被突襲成了這個鬼樣子,不用說代善也知道要先突圍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