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兩條,從今日起必須照辦。”林修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繼續道。
“其一,各城官員的任免,須得報王府備案,經本王點頭方可生效;其二,稅收賬目每月一報,不得有絲毫隱瞞,本王到時候派人去核對。”
周通的臉色微變:“王爺,以往稅收都是直接交將軍府……”
“以往是以往,現在是現在,怎麼周城主對本王的命令有異議?”林修遠打斷他,“王府上下的開銷,護衛的餉銀,都得從稅收裡出。你們要是在賬上動手腳,本王拿什麼養人?”
“皇朝裡麵也要本王交稅,你們弄虛作假,本王拿什麼向聖上交差?”
錢萬貫連忙笑道:“王爺說笑了,我等怎敢?定會如實上報。”
“最好如此。”林修遠放下茶杯,“本王知道你們在燕北經營多年,但規矩就是規矩。誰要是敢弄虛作假,彆怪本王不客氣。”
這話裡的分量不輕,三人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些,連聲應是。
“但你們按照本王的命令辦事兒,本王肯定也不會虧待你們。”
林修遠又看向郭焱:“對了,上次王府遇襲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郭焱放下茶杯,臉色沉了下來,“回王爺。上一次末將親自去了一趟影閣。但他們顧左右而言他,分閣主告訴末將,不暴露雇主的情報是他們的守則。”
“影閣勢力錯綜複雜,末將隻能無功而返,愧對王爺。”說著郭焱便低下了頭。
“抓緊些。”林修遠站起身,“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出什麼東西?到時候來王府向本王彙報。”
宴席就此散場,林修遠帶著蘇桓等人回了王府。
將軍府的書房裡,郭焱卻叫住了三位城主。
“將軍留我們,是有話要說?”錢萬貫先開了口,臉上的笑容已斂去。
郭焱指著書房裡的地圖:“你們心裡的想法,我清楚。但在燕北,王爺的話就是規矩。”
周通平靜的道:“將軍!我們在燕北付出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王爺一句話就想將所以掌控?”
“就憑他是王爺。”郭焱的聲音冷下來,“聖上把燕北封給他,就是讓他主事。你們要是不服,儘可以上書聖上,但若敢私下裡動歪心思,彆怪我不念舊情。”
“郭將軍言重了。作為大夏的臣子,豈敢以下犯上,聖上的旨意我等定然不敢違背。”馬萬山打圓場道。
“隻不過我聽說逍遙王在皇城的時候,不怎麼出現在大眾的視野。去年也就領了一個藏經閣的閒差。”
“馬城主慎言,做臣子的,還是不要議論天家的事。”
郭焱坐在靠椅上,“從今日起,各城的稅收賬目,先送將軍府核對,再報王府。但有一點,不許耍花樣。”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郭焱是二品大將,在燕北的威望無人能及,他都表了態,誰還敢明著違抗?
“明白。”周通先開了口,另外兩人也跟著點頭。
郭焱看了他們半晌,揮手道:“回去吧,管好自己的地盤。”
第二日一早,三位城主便以“城中事務繁忙”為由,相繼告辭離去。
馬萬山走時,回頭望了眼王府的方向,眼神複雜;錢萬貫依舊笑著,隻是那笑容沒了溫度;周通則一路低著頭,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第二天!
王府裡,林修遠正坐在池塘邊釣魚,蘇若欣捧著所有核對好的賬冊過來:“王爺,這是燕北城這幾年的錢稅總賬,與當時王主簿帶來的賬冊有許多出入。”
“坐下,彙報給本王聽。”林修遠指了指身旁的石凳,“讓本王聽聽這雁北城爛到了何種地步?”
隨即蘇若欣,將自己核對後的相差賬目,一一報告給林修遠聽。
······
“好好好,真是給本王一個好大的驚喜。”林修遠聽到蘇若欣這個彙報後,不由的發笑。
“你說這就賬冊和王府相差的就已經差了將近七十萬兩?”
“好一個巧立名目。這個燕北城的油水不少啊。每年皇朝撥了不少銀子,稅收都要的很低。真是一個大驚喜呀!”
蘇桓與蘇若欣大氣不敢喘一下。
池塘裡的水波輕輕晃著,陽光灑在水麵上,亮得晃眼。
“蘇姑娘退下吧。最近辛苦了。將賬冊放在這兒吧。”林修遠擺了擺手。
蘇若欣應了一聲便退下。
“小桓子,將桌上的賬冊檢查一下,是否與蘇姑娘說的一致?”
“遵命!”隨即蘇桓便著手開始檢查桌上的賬冊。
不多時,蘇桓便出聲道,“啟稟王爺,這些賬冊上蘇姑娘寫的非常詳細,每一筆的出入不同蘇姑娘都有了標注。”
“好,那就好,一會兒將這些拿到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