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修遠到來,執法堂的弟子連忙行禮:
“林······林峰主?”
執法堂的弟子看到他,都嚇得不敢說其他話。
林修遠微微點頭,轉身往宗主大殿去。
他走得不快,步伐平穩,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
路過的弟子看到他,都紛紛躬身行禮,沒人敢出聲詢問,但都能感覺到林修遠身上那股壓抑的怒火。
此時的宗門大殿,已經吵成了一鍋粥。
蘇若欣站在殿中,臉色發白,卻依舊挺直著腰杆:
“我沒有摻毒草。那些腐心蘭不是我的。我早上從藥田摘的凝露草都是好的,不可能有問題。”
“不是你的?”
方同鶴坐在長老位上,冷笑一聲,手裡把玩著一株藥草,
“藥堂的弟子親眼看到你把這凝露草送進去,靈草庫裡除了你,沒有其他人接觸過這凝露草。”
“而且這腐心蘭的根須上,還沾著你藥田特有的靈土。”
“蘇若欣,你還要狡辯嗎?”
說到這最後一句話時,方同鶴突然提高了音量。
蘇若欣被這聲音嚇得一怔。
但是她可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大家閨秀。
她可是隨著林修遠從那燕北一路追隨,最後陪著林修遠入住大內的蘇管家。
雖然說自己沒有出什麼力就是了,但從未退縮過。
當時遭受家庭巨變都未妥協的人,如今豈會因為這莫須有的罪名而屈服。
這豈不是讓彆人看低了自己,看低了天閒峰,看低了林修遠。
蘇桓站在殿中,臉色難看至極。
他剛從執法堂趕過來,一進門就看到蘇若欣被人圍著質問,方同鶴坐在那裡,眼神裡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他身為執法堂副堂主,之前在清查奸細時一直強調“秉公執法”,現在自己人出了問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所謂一步錯,步步錯。
慢了方同鶴一步,就連查真相都困難了起來。
“方長老,”
蘇桓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此事或許有誤會,蘇若欣一直負責天閒峰的靈草培育,向來細心,不可能犯這種錯。”
“誤會?”
方同鶴猛地拍了一下扶手,站起身來,手裡靈草都變得蔫了幾分:
“蘇副堂主這是要徇私枉法?當初你查柳乘風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說‘不管是誰,隻要犯了門規,就該受罰’,怎麼到了自己人身上,就成了‘有誤會’?”
周圍的長老與峰主們都開始竊竊私語。
支持方同鶴的幾位長老立刻附和:
“方長老說得對,執法堂最講究公正,蘇副堂主不能因為是自己人就偏袒。”
“對對對。這樣有失偏頗。如何服眾。”
“那可是腐心蘭啊,要是真被用來煉丹,不知道要傷多少弟子。這種事,絕不能輕饒。”
“說小了是煉丹誤食,往大了說這可是危害宗門根基。”
這樣的帽子扣下來,蘇桓不知如何回答。
上方的王懷安此時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一邊是自己親手提拔的人,與天閒峰維持關係的,另一邊說的也有道理。
畢竟弟子是宗門的根基。
作為一宗之主,他的眼界絕對不是下方這些小長老可比的。
一個蘇桓都有煉虛期的實力,可想而知,作為峰主的林修遠的實力起碼不低於合體期。
這還是保守估計,因為就連雲塵老祖都上心的人物,怎麼可能是弱者呢?
此刻的王懷安陷入了兩難的境界。
而下方的爭執還未停息。
所以王懷安決定,小嘴巴,閉起來,讓他們自己爭執,自己後麵再做個和事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殿下麵,蘇桓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節都泛白了。
他知道方同鶴是故意的,之前奸細事件被天閒峰壓了一頭,現在是借題發揮,想讓他身敗名裂。
可他偏偏沒話說,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蘇若欣,藥堂弟子的證詞、靈草上的靈土、甚至蘇若欣自己都沒法解釋腐心蘭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竹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