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淚如雨下,對著何雨柱哀求:“柱子哥!棒梗他…他剛出來…腦子還不清醒…他就是一時糊塗…手欠…求求你饒他這次吧!東西還你!損失…損失我賠!我賠!”
“一時糊塗?手欠?”何雨柱聲音冰冷,“秦姐,這話你信嗎?公家的東西,一針一線都不能動!這是規矩!他這不是第一次了,是屢教不改!這次偷的是藥材樣品,下次呢?偷廠裡的設備零件?那夠槍斃了!”
“柱子哥!不會的!再也不會了!”秦淮茹哭喊。賈張氏在屋裡嚎叫:“傻柱!你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啊!”
“沒人逼你們,是你們自己管不住手!”何雨柱打斷賈張氏的撒潑,目光回到棒梗和秦淮茹身上,“東西是還回來了,可被你的臟手摸過,弄臟了!這會影響化驗結果!廠裡醫務室和工會等著定級分發,耽誤的工夫,損失誰賠?”
何雨柱報出數字,斬釘截鐵:“樣品被汙染,影響化驗,損失費五塊。耽誤的工時,三塊。一共八塊。明天中午前,錢送到我屋。這事,我看在秦姐麵上,不往廠裡保衛科報。”他盯著棒梗,一字一句,“棒梗,你給我聽清楚,也給我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再有下次,不管偷什麼,哪怕是一根針,我會再次找街道辦王主任和派出所,送你回你該待的地方!少管所你待過,滋味怎麼樣?想不想試試勞改隊?”
棒梗聽到“勞改隊”三個字,嚇得渾身一激靈,手裡的紙包差點掉地上,驚恐地看向何雨柱,拚命搖頭。
“柱子哥…八塊…我…我明天一定湊齊…”秦淮茹哭著保證。
何雨柱這才接過那個皺巴巴的小紙包,看都沒看棒梗一眼,轉身回屋,“砰”地關上了門。
門外,隻剩下秦淮茹壓抑的哭聲和賈張氏在屋裡低低的咒罵。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照常到廠。
工會李主席拿著分發方案:“雨柱,滇七按車間分好了,每份二兩,成本價兩毛。工人們都叫好!特彆是鍛工車間的,說乾活磕碰有指望了!”
“能用上就好。”何雨柱點頭,把滇南寨子供貨路子說了,“李主席,工會能不能出麵,跟寨子建個長期工農互助?”
“他們提供藥材,我們按略高於供銷社的價收,或者用廠裡勞保品、瑕疵品換?保證廠裡藥用,也能幫寨子。”
“工農互助!好主意!”李主席一拍大腿,“名正言順!工會牽頭!具體跑腿還靠你們采購科!”
正說著,小王領著市藥材公司采購科劉科長進來。劉科長端著架子:“何組長,聽說你們弄了批滇七?我們公司可是正規渠道,收藥有標準的。”
何雨柱示意拿樣品。劉科長隨便看看:“嗯…還行。就是有點潮?炮製也差點。我們吃點虧,一塊八一斤收了。”
一塊八?小王氣得瞪眼。何雨柱不慌不忙,拿出醫務室檢驗單複印件:“劉科長,這是我們醫務室檢驗報告,皂苷含量、水分、灰分都合格。”
“潮氣是雨季新貨的正常現象,通風就好。供銷社掛牌收兩塊五。我們成本價一塊錢一斤分給工人,他們還搶著要呢。”
劉科長看著蓋著醫務室紅章的檢驗單,聽著“一塊錢成本工人搶”,臉有點掛不住:“咳…工人急需…那我們不奪愛了。不過,你們那個滇南渠道……”
“哦,工會剛和寨子建立工農互助,定向為廠裡供勞保藥材。”何雨柱收起單子,語氣平淡,“渠道穩定,價格合理。劉科長要是感興趣支援工人階級建設,可以找我們李主席談談合作模式?”
劉科長被噎得夠嗆,訕訕告辭。小王憋著笑:“組長,厲害!”
中午回院,秦淮茹紅腫著眼等在何雨柱門口,手裡緊緊攥著八塊錢。
“柱子哥…錢…湊齊了…”她遞過來,聲音沙啞。
何雨柱接過,點了點,沒說話。
“棒梗他…真的嚇壞了…一宿沒睡…”秦淮茹囁嚅。
“錢收了,這事到此為止。”何雨柱語氣平淡,“記住我的話,管好他。手再欠,誰也救不了。”他關上了門。
窗外,隱約傳來三大爺閻埠貴跟人說話:“…瞧瞧!雨柱弄回來的藥材,廠裡當寶!連市裡藥材公司的科長都碰釘子!棒梗那小子,剛放出來就賊性不改,這下撞槍口上了吧?該!就得雨柱這樣的鎮著!咱們院啊,以後消停了!”
何雨柱倒上熱水。抽屜裡躺著那八塊錢,窗外是死寂的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