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中院,就聽見賈張氏那尖利的嗓門在自家門口響起,像是在跟誰說話:
“…呸!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了!不就是個臭工人嗎?周家也是瞎了眼!二百塊彩禮?夠買多少斤白麵了!”
“我看啊,指不定是那傻柱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逼著周家出的!他一個食堂出來的廚子,現在當個采購,誰知道撈了多少油水……”
賈張氏的話在院子裡彌漫著惡毒的揣測。她不敢指名道姓罵何雨柱,隻能借著何雨水定親的事,指桑罵槐地發泄怨氣。
許大茂腳步猛地停住,縮在月亮門的陰影裡,聽著賈張氏的咒罵,那雙因為疲憊而黯淡的眼睛裡,陡然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何雨水定親了?還收了二百塊彩禮?何雨柱這個王八蛋,把自己害得這麼慘,他妹妹倒風光大嫁了?!
一股混合著嫉妒、仇恨和極度不甘的邪火,猛地竄上許大茂的心頭!他死死攥著拳頭。
就在這時,何雨柱推著自行車進了前院。
閻埠貴正在門口侍弄他那幾盆蔫了吧唧的花,看見何雨柱,立刻換上笑臉:“雨柱回來啦?聽說雨水那親事定得挺風光?”
“嗯,定了。”何雨柱隨口應道,推車往中院走。
閻埠貴的聲音不小,中院賈家門口的賈張氏像被掐住了脖子,咒罵聲戛然而止,三角眼心虛地瞟向月亮門方向。
何雨柱推車進中院,目光掃過瞬間噤聲、眼神躲閃的賈張氏,又瞥了一眼縮在月亮門陰影裡、滿身汙垢的許大茂,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繼續前行。
許大茂看著何雨柱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屋門後,聽著那清晰的關門聲,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屈辱!無儘的屈辱!還有賈張氏那番惡毒的揣測,像種子一樣在他心裡瘋狂滋生!
他猛地幾步衝到賈家門口,把正準備縮回屋的賈張氏嚇了一跳。
“張大媽!”許大茂壓低聲音,眼神卻閃著詭異的光,“您剛才說的…是真的?何雨水真收了二百塊彩禮?”
賈張氏被他這副鬼樣子嚇得後退一步,隨即又挺起胸脯:“那還有假?周家提溜著點心布料,紅紙包的錢,全院都看見了!二百塊!嘖嘖…”
“二百塊…”許大茂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怨毒的光芒瘋狂閃爍,“他何雨柱一個采購組長,一個月工資才多少?他妹妹憑什麼收二百塊彩禮?張大媽,您說…這錢…來路正嗎?”
賈張氏三角眼一瞪:“那還用說?肯定不正!指不定就是他……”
“張大媽!”許大茂猛地打斷她,臉上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這話…可不能亂說,得有證據…”
“證據?”賈張氏一愣。
“是啊…”許大茂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陰冷的蠱惑,“這院裡院外,盯著他何雨柱的人…可不少呢。隻要有人…往上頭遞個話,查查他的賬…嘿嘿…”
賈張氏渾濁的眼珠轉了轉,看著許大茂那張寫滿怨毒的臉,心裡猛地一跳!
這許大茂,剛放出來,就又想使壞了?
她下意識地有點害怕,可一想到何雨柱那副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樣子,想到自家被壓得抬不起頭的日子,一股邪火也冒了上來。
她沒接話,隻是三角眼裡閃過一絲惡毒的光,哼了一聲,轉身“砰”地關上了門。
許大茂站在緊閉的賈家門口,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得猙獰。
何雨柱,你等著!老子不好過,你也彆想安生!
他轉身像幽靈一樣溜回了自己屋子,開始絞儘腦汁地琢磨,怎麼才能把那封“舉報信”,遞到能捅破天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