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喪屍被慣性帶著偏離原地,既未死去也未倒下,口腔裡湧出的股股黑血,讓它的嗬嗬聲聽來像在漱口。
鐘原舉起武器懷疑的看著,哥瞄的是眼!
他確實沒接觸過弩,但獵殺距離如此之近,不需考慮什麼重力、風力、穩定性之類的影響計入吧。
所以,你不該啊,你可是把帶著瞄準鏡的弩,難道是因為距離過近?
搞錯了,再來!
鐘原不信邪,更認真的重新瞄準,目標仍是眼睛,但稍微抬高了瞄準基點。
第二箭擦著喪屍的頭皮直飛過去,力道毫無衰減,釘在它身後的不鏽鋼垃圾桶上,望著仍在嗡嗡顫動的弩翼,喪屍呆住了。
盯著小爺乾嘛?我沒時間和你們玩耍!
鐘原不耐煩的把獵弩放到一旁,將燃燒瓶整整齊齊擺在麵前,不斷跳躍高喊擺動雙手,想借此吸引喪屍。
效果還是有的,近處的喪屍向這邊撲了過來,很短時間就湊夠三十幾隻,搞的像遊戲裡打怪升級一般。
見差不多了,鐘原把8隻燃燒瓶依次點燃,向著密集處迅速拋擲,一口氣扔出3隻,隨著瓶身碎裂,內部煤油被明火引燃,落點處的喪屍身上迅速竄起火苗,像根根被引燃的火柴。由於燃燒不夠充分,還冒起滾滾的黑色濃煙,猶如狼煙四起。
喪屍的痛神經應該不敏感,開始還歪頭看著身上的火苗攢動,表情極為好奇,直到身體焦黑時才嗬嗬大吼起來,可這時已經晚了。分解出的油脂加強了煤油的燃燒,直至它皮肉炭化手足扭曲的倒下,大幅縮水的肢體上還飄散著嫋嫋青煙。
由於肉不新鮮,空氣裡飄蕩的是煤油和難聞的糊臭味。但地上的熱乎屍骸隻有三具,殺傷效果非常一般,剩下的則被熏的漆黑,像是剛從焚屍爐裡僥幸逃脫。
鐘原重重歎氣。剛才嫌招來的少,現在看怕是要撐著。
煤油不易撲滅,可燃燒活性和持續性不如汽油,效果就大打折扣。主要是材料有限,如果弄點黃磷搞裡頭,就成了莫洛科夫雞尾酒,殺傷力是明火噴濺瓶的數倍。8隻瓶,啊不,5隻瓶估計就能滅掉這群喪屍。
他尋思半天,把兩隻燃燒瓶並成一個再試試效果。正猶豫著投向哪裡,餘光無意中略過路中央的一輛猛禽皮卡,改裝過的後箱蓋仿佛抬起道縫隙,有道目光在默默觀察,直到與自己四目相對。
“幸存者?”
鐘原25歲的人生中從未如此的驚喜欣慰,短短幾小時的探索,他從頭到腳都被無助和孤獨徹底包裹,有位共同麵對危機的夥伴,成了種奢望。
時不我待。他大吼大叫著往平台邊側跑去,同時點燃手中瓶子扔了出去,一心想把店門正麵的喪屍給分散引開,為那人創造出攀爬彙合的機會!
即便激動的手抖,並不影響投擲的精準,燃燒瓶啪的在地麵摔碎,潑灑的煤油瞬間燃起,蓬蓬點點的聚在一起,騰起劇烈燃燒的火焰,波及到的屍群被迅速吞噬,場麵蔚為壯觀。
而油脂和水分形成了助燃衝高反應,讓燃燒變的更為猛烈充分,開始有喪屍慢慢蜷躺在地,最終岣嶁成黑色的炭塊,三兩隻掠在外圍的同樣是傷痕累累,哀嚎著逃離了這片區域。攻擊效果基本達到了預期。
鐘原興奮的握拳揮手,眼睛又望向了那輛猛禽,發現改裝箱蓋竟然又關上了。
恁娘嘞,你這是要乾啥!
想儘辦法創造時機,你竟然不懂得利用?
鐘原腦中勾勒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形象,不能跑不能跳,又膽小的不知進退。
算了算了,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這種貨色隻會拖累彆人,逃過來也沒有意義。
正瞎想著,猛禽車後廂忽然完全掀開,躍出個一米八多的精壯青年,右手拎著根棒球棍,左手往腰裡塞著什麼東西,向平台流星的跑來,腳步既輕又快。在與攔路喪屍迎麵相錯時,用個靈活漂亮的低躬動作堪堪躲開掃來的屍爪,從兩屍肋下空檔穿過的同時,球棒向它後腦反手掄去,帶起嗚嗚作響的風鳴。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把速度和力量發揮到了極致。
啪的一聲脆響,喪屍被砸的顱骨凹陷腦漿溢出,原地晃了幾晃一頭栽倒。餘下喪屍被這股氣勢狠勁所震懾,愣在當場,再做出反應時,對方早遠遠跑開,隻能眼瞅看他到了水管下。
青年乾脆利落的把球棒甩上平台,單腿微蹬牆麵,身體已借力躥起2米多高,而這時,監控報警聲再次響起,音量極大。
“我尼瑪.....”鐘原頭都要炸了。怎麼非要做喪屍的開飯喇叭?作為監控你不感覺羞恥嗎!
鐘原匆匆上前,幾下就把它砸的稀碎,根本不顧被濺溢碎片劃傷的臉頰。再著看四下重新湧來的喪屍,嘴裡全都是苦澀的味道。
青年應是有心理準備,並未受到警報器的乾擾,三五下就攀到頂部握住鐘原遞來的手,翻上平台的動作極為漂亮。
情緒上的緊張和潛能釋放,讓他額頭兩側都鼓起了青色血管,嘴唇卻被牙齒咬的毫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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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原開心壞了,上前緊緊握著他的手:“歡迎,這下心裡踏實了,我叫鐘原。”
青年一屁股坐到地下,邊喘粗氣邊蹬直雙腿:“腿有點抽筋...我是南城小陌。”
鐘原皺起眉,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倭國人?”
“社會人!”青年生氣的瞪他:“你丫彆上來就罵人!江湖上都稱我南城小陌,叫我陌哥好了。”
“哦哦。”鐘原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化解:“在車裡蜷了一夜?如果早上看到你,順便就把你救出來了。”
小陌更生氣了:“你快悄悄的好不好。昨晚喪屍多活躍,我憋在車鬥哪敢出來,早就觀察好了這位置,熬到天亮剛準備走,結果你丫搶在前邊把喪屍都引出來了。我這罪遭的,再不出來就拉裡邊了.....下邊有廁所沒?得得,快閉上嘴吧,我自己找去。”
說完也不理鐘原,左右看看,提著棒子走下店內。
鐘原哭笑不得:“啥時候了還文明如廁。這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又把目光投到下方路麵,瞪著重新聚起的屍群發愁。現在連街角都有了散落的遊屍,匆忙中連想幾個脫身方案,又被自己一一否掉。
耳邊傳來聲音:“快彆瞎想了,這些鬼東西成了災,清完這處還有那處,根本殺不乾淨,就憑咱倆肯定逃不出去。”
鐘原轉頭看去,小陌這貨咬著口糧,頭上濕漉漉的像剛澆了水,手中卻在擺弄著那張獵弩。
“保養的還不錯,就是箭與箭槽不匹配,尺寸也短了。”小陌隨手拉上弓弦,扣箭擊發一氣嗬成,箭身帶著渦旋激射而出,瞬間傳回聲輕微爆響,金屬箭杆完全沒入一隻喪屍的左眼窩內,將喪屍直接釘倒在地。看尾部連顫帶起的虛影,便知精準和力度之強。
小陌傲嬌的昂著頭:“厲害吧。你太笨,哥哥教不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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