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這兩起相距千裡、間隔三年半,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案子聯係在一塊兒,不僅偵破了眼前的兩起殺人案,還偵破了三年前一樁震驚高層的陳年舊案,繼續延續著“命案必破”的神話。鬱維文心情非常舒暢。
老鬱非常感謝兩個人。
他第一個要感謝的人,是金陵私家偵探社那個“戴老板”。
俗話說,啞巴吃餃子肚裡有數。
外人不知道,老鬱自己卻清楚。
第一個把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案子聯係起來的,不是他鬱維文,而是那個神秘的戴老板。
另外,如果不是戴老板給他提供那兩條至關重要的信息,他很難撬開莫乾山這隻老狐狸的嘴巴。
莫乾山說得不錯,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那麼他什麼也不怕。
莫乾山服毒自殺失敗之後,還想跳樓自殺,說明這個家夥是真的不怕死。
麵對這樣一個既狡猾似狐又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尤其在缺乏關鍵物證人證的情況下,如果不徹底擊潰他的心理防線,是很難讓他承認他所犯罪行的。
甚至老鬱和莫乾山一樣好奇,那兩條至關重要的絕密信息,戴老板是怎麼弄到手的。
因此,老鬱不僅十分感謝戴笑梅,甚至他多少還有點兒崇拜戴笑梅了。
老鬱第二個要感謝的人就是秦逸飛。
秦逸飛沒有任何證據,他僅僅憑借直覺,就把幕後凶手鎖定在了索耀東頭上。
“當然,索耀東現在已經不再叫作‘索耀東’,也不再是華國公民。他有可能是港島人,也有可能是加拿大籍或者英格蘭籍人。
他曾經化名‘莫旭卣’,指使酒吧女付巧雲誣陷我,把我弄進‘看守所’,讓我跳進黃河洗不清。差一點兒,就被弄成冤假錯案。
如果他的陰謀得逞,我至少也要被開除黨籍和公職,甚至會被判處3—5年的有期徒刑。
他還化名饒守堃,和鄒仕安一塊兒誣陷我賄賂鄉人大代表,舉報我通過賄選當上了秦店子鄉鄉長。結果,我隻乾了十天鄉長,就被貶為鄉鎮企業局排名最後的一個副局長。”
“其實,我並沒有得罪過索耀東。
隻因為索耀東傾心仰慕薑麗華,而薑麗華卻偏偏選擇了無權無勢的我。他就處心積慮地陷害我。
我剛剛參加工作不久,身份還是一個中學教師。索耀東就勾結縣打假辦常務副主任尤洪貴,想給我扣上一頂‘違法販賣農作物種子’的帽子,給我來個‘判二緩三’,開除我的公職,敲碎我的飯碗!”
薑麗華?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京都懷慶區那個女受害人不也叫薑麗華嗎?兩人究竟隻是重名呢,還是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老鬱想到這裡,他就插嘴問秦逸飛:“薑麗華在哪裡工作?”
“薑麗華曾經在全國婦聯工作,後來聽說被交流到懷慶區某一個鄉鎮黨委,擔任鎮黨委副書記。”
“是了,這個薑麗華就是那個薑麗華。”老鬱想到這裡,他有些後悔。
他沒有把林雪這個男朋友放在眼裡。
當初,他在喬老爺家聽林雪說起那兩樁離奇的殺人案,他就兩眼放光。
老鬱作為一個從事刑偵工作三十幾年的老刑警,當然非常善於抓關鍵和重點。
因此,老鬱才讓林雪要通他男朋友秦逸飛的電話。並且毫不客氣地把林雪和喬廳長攆出了書房。
老鬱想問問林雪男朋友,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汽車刹車係統遭到了破壞?他又怎麼知道那輛“邊eu832掛”,是幕後黑手雇傭的車輛,要在高速公路上製造交通事故?他背後一定有高人。
所以,當老鬱得知秦逸飛信息來源於一家私人偵探社,戴笑梅就是那個高人時,他覺得秦逸飛很難再給他提供多少有價值的線索,頓時就對秦逸飛失去了大半的興趣。
他命令秦逸飛,讓戴笑梅給他打電話。果然,那個私家偵探社的戴老板沒有讓他失望,給他提供了幾條非常重要的信息。
戴老板說,莫旭卣、饒守堃、屈承蚡還有黑曜石,其實都是同一個人叫了不同名字,扮演了不同角色。
他就是那個畏罪潛逃的索耀東,一個人民警察中的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