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你們找誰,有什麼事情?”
秦逸飛聲音平靜地詢問。
秦逸飛對那個身材高大、體型較胖的人多少有點兒印象。
秦逸飛記得這個檢察官曾經辦理過尤洪貴的案子,在電視新聞上看到過他的身影。聽薑麗華說,他妻子在市婦聯上班,曾經和薑麗華在一個科室工作過。好像姓尚,是市檢察院反貪局的一個科長。
“你就是開發區黨工委副書記、管委會常務副主任秦逸飛同誌吧?”
那個姓尚的檢察官,沒有直接回答秦逸飛的問話,卻核實起了秦逸飛的身份。
台下的乾部,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不會是來逮捕秦主任的吧?”
“現在的事情,很難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尤其是王健,心裡更是樂開了花。
“嘿,八路軍武工隊怎麼說來?
對,不怕你現在鬨得歡,就怕秋後拉清單。
你們當官的吃獨食兒,連碗肉湯都不讓當兵的喝。
呸!現世報來了吧?”
不知道那個胖檢察官和秦逸飛耳語了一番什麼,又讓秦逸飛看了什麼東西,隻見秦逸飛頻頻點頭,然後就衝台下大聲說道:
“黃昭華、王健,尚劍和姚宏兩位檢察官有幾個問題要詢問你們。你們隨兩位檢察官去吧。
有什麼事情,要積極主動地向組織說清楚。爭取組織寬大處理。”
秦逸飛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麵色如土的黃昭華。
剛才,尚劍悄悄告訴秦逸飛說,黃昭華向檢察院實名舉報了秦逸飛。說某年某月某日,鞠敬偉向秦逸飛個人賬戶存入50萬元現金。
可惜,黃昭華放了一個馬後炮。在黃昭華舉報秦逸飛之前,秦逸飛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已經第一時間把50萬元上繳到了紀委廉政賬戶。
最後,尚劍還神秘地給秦逸飛說“這事兒,柏檢心裡有數。”
莆賢市檢察院檢察長叫柏繼寧,是一個比較獨立自主的人物。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趙家瑞的外甥尤洪貴,就是被他弄進監獄的。
不過,秦逸飛和他交情平平。秦逸飛不知道柏檢為什麼示好自己。
黃昭華擔任過數年縣長助理,對檢察院辦案流程比較熟悉。
如果被檢察院悄悄帶走,大概還有一半的希望,能夠囫圇個兒從那裡頭走出來。
如果檢察院采取公開逮捕,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逮走,那多半要被判實刑了。
據黃昭華自己統計,這樣被公開逮走的人,絕大部分都會被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看來自己不僅要被雙開,而且還要在裡頭蹲十年。
想到這裡,他不僅臉色蠟黃,身體更是篩糠不止。
隻是他心裡有些不服,秦逸飛也受賄了五十萬,怎麼不逮捕他?
難道就因為他是前省委書記林正義的準女婿嗎?難道就因為他曾經是市委書記鐘延睦的秘書嗎?
想到這些,他看向秦逸飛的目光,充滿了怨毒和仇恨。
心理落差最大的,還是王健。
他剛剛還在幸災樂禍,想看秦逸飛被檢察院抓走的笑話。沒有想到轉眼之間,災難卻突然降臨到自己頭上。
王健眼前一黑,站立不穩,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兩個法警聞聲從小會議室外趕了過來,一左一右架起王健就往外走。
等黃昭華和王健被乾警帶走之後,寂靜的會場很快就變得有些嘈雜。
秦逸飛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同誌們,我們繼續開會。
在開會之前,我要多說兩句。
古人說,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我希望同誌們都要把黃昭華和王健當作一麵鏡子,認真查找自己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