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月被猥褻的事情,需要儘快向公安機關報案。
秦逸飛請示詹部長和蓋主席,是向信陵縣公安局直接報案,還是先向轄區派出所報案,派出所偵破之後再移交縣公安局?
詹子韜稍作思考,就說應該向轄區派出所報案。
雖然這樣做有可能使結案的時間稍微推遲,但是這樣做,可以避免秦店子鄉黨委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麵。
把秦店子鄉黨委書記王燕萍惹惱了,恐怕有些得不償失。
聽鑼聽聲,聽話聽音。秦逸飛從詹部長短短幾句話裡,就捕捉到了一條重要的信息。
秦逸飛判斷,王燕萍這個女人的背景絕對不簡單。
一個基層的鄉鎮黨委書記,能讓堂堂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都頗為忌憚,說明她背後一定站著某位重量級的人物,起碼是詹子韜不敢輕易招惹的。
既然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都不敢輕易招惹王燕萍,秦逸飛一個最底層的鄉鎮教師,更沒有必要得罪這尊大神了。
即使不能讓她變成自己的靠山,起碼也不能讓她成為自己人生之路上的絆馬索。
從梁穀莊到縣城,再從縣城返回秦店子,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
當秦逸飛和薑麗華走進秦店子派出所的時候,派出所所長雷道鑄和三個乾警剛剛出警回來,正在會議室裡圍著橢圓形的會議桌喝西紅柿雞蛋打鹵麵。
“你兩個找誰?有啥子事情?”
一個正對著門口喝麵條的乾警一眼看到了秦逸飛和薑麗華,嘴裡的麵還沒有來得及咽下,說話顯得有些含糊不清。
“我們找雷道鑄雷所長,我們要報案。”
“我就是雷道鑄。
你們兩個要報什麼案?請隨我到我辦公室來。”
一個身材魁梧、皮膚微黑、臉部棱角分明立體感十足的漢子,把吃了一半兒的飯碗一推,起身就離開了會議室。
“雷書記您好。
他叫秦逸飛,我叫薑麗華,我倆都是崔老師的學生。
逸飛是咱們鄉中學的教師,我在省婦聯兒童工作部工作。
奉章湘渝部長的指示,趁周末時間,對部分留守兒童開展問卷調查。
因為時間緊任務重,我就讓逸飛騎摩托載我,同時也做幫我入戶走訪的助手。
當我們走訪到新梁穀莊梁月月小朋友家時……”
薑麗華訴說完事情經過,就遞給雷所長一個透明塑料袋。裡麵裝的正是梁月月那沾染著梁駝背某種體液的背心短褲。
雷道鑄聽了薑麗華的案情陳述,從她手裡接過了重要“證物”,一雙濃眉不由得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稍作思考,就果斷地走到隔壁派出所辦公室,撥通了黨委書記王燕萍的電話。
五分鐘之後,一輛帆布棚的2020吉普車,風馳電掣地駛進派出所的院子。
伴隨著“吱”的一聲緊急刹車,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就風風火火地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
“王書記,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雷道鑄急匆匆走出自己辦公室,迎接王燕萍。
“老雷,你怎麼也學會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了?那個秦逸飛和薑麗華在哪裡?”
王燕萍問清楚了房間位置,也不用雷道鑄領路,一陣風似的來到雷道鑄辦公室門前,直接一把就拽開了關閉著的房門。
“秦逸飛,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有見到王燕萍和影子,聲音卻已經傳了進來,可謂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