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飛,隻要省農科院在縣農業局備了案,咱們手續齊全,就不怕他們打假辦雞蛋裡挑骨頭。
不管尤洪貴的舅舅是市委副書記還是省委副書記,隻要還是黨的天下,還是黨執政,他就不能一手遮天,也不可能混淆黑白、顛倒是非!
隻要秦縣長肯出麵,這個問題就已經解決了80。”
雖然雷道鑄的看法和秦逸飛差不多,他也對這個秦縣長,是否肯為一個普通百姓伸張正義持有懷疑態度,但是他還是好言安慰秦逸飛。
看看牆壁上的石英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下午兩點一刻的位置。
秦逸飛考慮秦縣長已經上班了,他就借崔老師家的電話,試著撥通了秦縣長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已經響了八九次鈴,對方還沒有接電話,就在秦逸飛打算放棄的時候,電話卻接通了。
“喂,哪裡?”聽筒傳來一個男子頗不耐煩的聲音。
“秦縣長您好!我是白晨曦白阿姨給您說的那個小秦。
我想過去拜訪縣長,不知道您什麼時間方便?”
“哦,小秦啊。我正想找你呢。
我一會兒還有一個事情要辦。這麼著,你下午四點半到我辦公室。
屆時,我讓秘書小孔在辦公樓大門口等你。”
“哦,來的時候,記得帶著省農科院的‘委托書’、‘合同’,還有你和種植戶簽訂的‘協議書’。”
“好的,縣長。小秦記住了!”
“小秦,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
我老家也是秦店子的,小時候還在秦店子生活過幾年。
有一回我溺水沒有了呼吸,還是你爸把我救活的。
你爸叫秦太遲,我叫秦太行,都是同族兄弟,私下裡你喊我一聲‘叔’就行。
不要開口閉口就是‘縣長’,顯得我官架子多大似的。”
“叔批評得對,是侄兒錯了。”
秦逸飛有些懵逼,他從來沒有聽父親說他還有一個當縣長的族叔。
不過,他這個在官場浸潤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條,打蛇隨棍上,因勢利導的基本功還是有的。
“好了,我要出去辦點兒事情。咱們見麵再說。”
秦太行說完,也不等秦逸飛回話,立即就掛斷了電話。
秦縣長沒有說謊。如果是秦太遲、索寶駒這個年紀的秦店子人,聽了秦太行的話自然什麼都明白。
隻是像秦逸飛這些二十多歲的小青年聽了,就不免如墜雲裡霧裡,有點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
嚴格說來,這秦縣長原籍和秦逸飛是一個村的。按村裡的族譜說,秦太行應該算是秦逸飛的族叔。
不過秦太行的老爹老媽,在抗日戰爭時期就參加了革命工作,一直在莆賢城裡從事秘密工作。
到新中國成立時,他老爹秦立成擔任了莆賢地委委員、辦公室主任,他老媽勾紅燕則擔任了莆賢地區婦女聯合會的一個科長。成了秦店子村最大的大官,也成了秦店子人的驕傲。
不過,秦立成一家一直生活在莆賢,和秦店子村幾乎沒有什麼來往,也沒有多麼深的感情。
他們的獨生子秦太行,是莆賢城裡出生莆賢城裡生長,從小就沒有在秦店子村裡生活過,對秦店子村的感情更是淡薄。
據說,曾經有不少秦店子村的老鄉遇到難處去求秦立成夫婦,他們夫婦話說得很漂亮,事情卻是辦得一點兒也不實在。
故而,秦店子的父老鄉親對他們夫婦的印象並不是很好。
後來到了文革時期,秦立成夫婦受到衝擊,一家人被下放到原籍接受勞動改造。
秦店子村民對他們一家人的態度,實在一般般,說不上壞,更說不上好。
後來,秦立成夫婦落實政策,又回到莆賢地區擔任了領導職務,他們夫婦對秦店子的感情就更淡了,幾乎是斷絕了一切來往。
再後來,秦立成的兒子秦太行大學畢業,先是分配到莆賢地區文化局下屬的文化館,旋即調到了地委宣傳部,沒過幾年又下派到信陵縣當了副縣長。
兩年前換屆時,又被進一步提拔為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
據說,秦太行擔任信陵縣副縣長之後,不僅給他舅舅家所在的勾營村修了柏油路,安裝了街燈路燈,去年還白給了勾營村六萬斤尿素。
秦店子村卻是屁也沒有撈到一個熱的。秦太行在信陵縣擔任了三年副縣長,兩年常務副縣長,竟然一次也沒有回過秦店子村。
秦太行給秦逸飛說,他要去辦個事情,其實他是找縣委書記馬誌遠去彙報省農科院在信陵搞小麥試驗種植的事情去了。
接到白晨曦的電話,秦太行不敢有半點兒馬虎。
他先讓秘書小孔和司機小高通過他們的渠道打聽一下事情的起因緣由,又讓農業局把省農科院的備案件複印了一份,給他送過來。
中午飯,秦縣長既沒有回家也沒有去機關食堂,隻是在辦公室泡了一桶方便麵就湊合了過去。
等到下午上班時間,他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了一個八九不離十,基本做到了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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