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你有什麼事兒嗎?”
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女教師,正站在講台上講課。
她看見一個和某知名演員非常相似的英俊小夥兒,在教室門外走廊裡已經站立了好長時間,就趁講完一個小節的機會出聲問道。
“老師,我想找一下秦逸飛同學!”
“我們班沒有叫秦逸飛的。你是不是找錯班級啦?”
“這裡不是九三級二班嗎?”
秦逸飛抬頭,又仔細看了看釘在門眉上的木牌牌。
窄窄的木牌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地寫著“高一二班”。
“是啊,這就是九三級二班。
我是這個班的語文老師,也是班主任。
我帶這個班已經一個學期了,這個班從來就沒有一個叫秦逸飛的學生。”
眼鏡女老師認真地說道。
“若不然,你到隔壁的高一一班或者高一三班看看?”
不用再看了,秦逸飛從門口往裡一瞧,前兩排都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同班同學。
趙麗麗、李姍姍,楊雨萌、張寶潮……同學們都在,唯獨不見了當年的“自己”。
兩行清淚不受控製,就“撲簌簌”地從他臉頰上滑落。
“誒,同誌你不要哭啊!興許你要找的人,就在隔壁班級呢。”
“請問,孫常林老師現在教哪個班級?”
“嗐,你要找的人在孫老師那個班級啊!
孫老師教高三二班,在三樓。你上去找他吧。”
眼鏡女老師誤會了秦逸飛的意思,就歡快地指點了秦逸飛一句。
“謝謝!謝謝老師!”秦逸飛給眼鏡女老師微微鞠了一個躬,慌忙轉身離開。
在這個時間空間裡,雖然絕大多數重大事件,仍然沿著曆史軌跡前行,但是畢竟還是發生一些微變。
“自己”在這個時間空間裡,竟然不曾存在過,就像一部紀錄片,“自己”竟被剪輯的一點兒影像都沒剩下。
秦逸飛已經意識到,凡和“自己”相關的人員,其命運都發生了重大變化。
隻是不知道李媽媽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是變好了還是變差了!
秦逸飛心裡著急,在縣城街道上,他竟把桑塔納飆到了八十邁。
不到十分鐘,他就從縣城東頭的一中,來到縣城西頭的生資公司。
從外表上看,生資公司還蠻不錯,並不像一家瀕臨破產倒閉的企業。
一棟三層的辦公樓雖然是七十年代修建的,卻是重新刷了一遍塗料,原來腐朽不堪的木製門窗,也全部換成了鋁合金材質的金屬門窗。
門前院落裡,停了十幾輛汽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進出辦公樓。
看來,生資公司的業務量還相當不錯。
秦逸飛知道生資公司管理層的辦公室都在二樓。
秦逸飛小時候,李媽媽曾經帶他來這裡上過班。
他記得李媽媽辦公室就在樓梯右側,最裡麵一間。
“先生,你是辦理業務還是找人?”
秦逸飛沒有想到,他剛剛踏上二樓,就被一個年輕女孩子給攔了下來。
“我找李金鳳李阿姨。”
秦逸飛不知道李媽媽現在還是不是財務科長,按照原來的曆史軌跡,她現在已經被辭退了。
“哦,你找李經理。李經理正在和客戶談話,請到接待室稍等。”
年輕女孩把秦逸飛讓進她身後的房間。
房間門楣上釘著一個支杆,一個黃色金屬材質的小牌牌被兩根細細的金屬鏈吊著,上麵印著五個紅色的宋體字“貴賓接待室”。
房間裡擺了一圈寬大的皮革沙發,沙發與沙發之間的茶幾上,擺放著幾盆精致的塑料花。
花兒剛剛被清水衝洗過,花朵上還帶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讓人看了就賞心悅目。
秦逸飛自打聽了女孩的話,心裡就是一喜,一顆緊緊提著的心頓時就放了下來。
看來,在這輪個人承包競標中,李媽媽不僅沒有被原來的生資經理辭退,反而把原來的經理炒了魷魚。
“先生,請喝茶。”年輕女孩給秦逸飛端過來一個一次性紙杯,“先生,你貴姓?你是哪個公司的?要洽談什麼業務?”
“哦,我免貴姓秦。”秦逸飛稍微一愣神,就接著說道,“我是邊東省莆賢市遠征集團的銷售員。主要向李總推介一下我們集團生產的農用三輪車、五輪車,還有我們新開發的農用汽車。”
“秦先生請稍等,排在你前麵的還有兩位客戶。
等他們和李經理洽談完,我就安排你!”
“謝謝!”秦逸飛給了年輕女孩一個燦爛的微笑,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
“兄弟這是要開拓新領域了哈。
俺跑了四個省二百多個縣,縣級生產資料公司還沒有一個做農業機械這一塊生意的。
兄弟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高,實在是高!俺牛持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