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遠種子公司距離邊東省十萬八千裡,它的業務代表在莆賢人生地不熟,怎麼能夠掌握這麼詳細的信息?
甚至包括縣種子公司的支出憑證、支出賬目都給拍攝了照片?
一定是有內鬼或者某種強大勢力介入其中。
蔣誌鬆先是追問大舅子是不是和公司會計有矛盾,會計故意把這麼重要的憑證證據透露給了綏遠種子公司的業務員?
“不可能,公司會計絕對不可能出賣我!”
蔣誌鬆沒有想到大舅子聽到自己的問話,反應竟是如此強烈。不僅臉紅脖子粗,而且還憤怒地從沙發站立起來。
“你給我坐下!
你嚷嚷什麼?踩著你尾巴了?
你給我交代,鎖在鐵皮櫃裡的賬本,怎麼能夠讓人給拍攝了照片?”
“反正不是會計出賣的我!”
皮貴山心裡不服,雖然按照蔣誌鬆說的,重新坐回了沙發上,嘴裡還是嘀嘀咕咕地反駁了一句。
經過再三審問,蔣誌鬆才知道,自己這個大舅子和他單位女會計早就有了一腿,倆人背著自己配偶沒少睡在一起。
大舅子貪墨的錢財,有相當一部分都進了女會計的褲兜。
倆人屬於一條線上的螞蚱,確實女會計不會出賣大舅哥。
分析來分析去,蔣誌鬆最後認定問題出在了秦逸飛身上。
常務副縣長秦太行帶著公安局和檢察院的人,強行把秦太遲從打假辦尤洪貴手裡給解救出來,曾經在信陵官場轟動一時。
一個副縣長為了自己堂哥,竟敢硬杠市委副書記,吃瓜群眾紛紛稱讚秦太行了不起。
隻有像蔣誌鬆這樣層級的乾部,才感到其中的蹊蹺。
以強勢霸道聞名的市委副書記趙家瑞,破天荒沒有替外甥尤洪貴出頭。任由一個副縣長欺負羞辱他外甥,竟然連屁都沒有敢放一個。這太不符合常理。
蔣誌鬆知道,公安局和檢察院的人跟隨秦太行去打假辦撈人,都是縣委書記馬誌遠點了頭的。
蔣誌鬆和馬誌遠在同一個班子裡工作了接近十年,他知道馬誌遠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
能讓馬書記這樣性格的人不惜得罪市委副書記趙家瑞,直接動用司法力量,那個神秘的背後力量到底要強大到什麼程度?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像蔣誌鬆這樣在官場混跡二十幾年的老油條,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不管是不是秦逸飛背後那個神秘力量出手教訓自己這個大舅子。俗話說“禮多人不怪”,自己向秦逸飛低個頭認個錯,對自己總沒有壞處。
蔣誌鬆還多一個心眼兒。
他知道索寶駒販賣棉花發了橫財,卻不知道索耀東給鞏寶昌送了多少錢,竟讓這個老狐狸在調離公安局局長之前,向組織推薦索耀東擔任局黨委委員、城關鎮派出所所長。
本來組織部長李剛是反對鞏寶昌這個推薦的,後來還是在他的堅持下,索耀東才得到了這個位置。
他之所以這樣做,明麵上是為了讓大舅子解除後顧之憂。
紀委調查已經快把大舅子給壓趴下了,如果索耀東再從背後捅刀子,大舅子必死無疑!
暗地裡,他卻把索耀東當成了魚餌。
如果真的是那個神秘力量要教訓教訓這幾個對秦逸飛不利的人,他們必定會咬鉤。
加官晉爵的索耀東就是最好的魚餌。就像一根出頭的椽子,必定成為風吹雨打的靶子。
等神秘力量怒火撒得差不多了,也許就不會再為難自己那個大舅子了。
王燕萍終於聽懂了蔣誌鬆這些隱晦的語言。原來蔣書記懷疑自己大舅子被告這事兒,背後有秦逸飛的影子。
蔣書記要和秦逸飛講和,讓自己在他們之間做個魯仲連。
同時,蔣書記還向自己透露了兩條重要信息:
一個是,索耀東才是陷害秦逸飛父子的主要人物。
第二個是,索耀東屁股不乾淨,有把皮貴山十幾萬的賭資裝到了自己衣兜裡的重大嫌疑。
“蔣書記,憑燕萍對小秦了解來看,小秦是一個懂事兒識大體的年輕人,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再說他既沒有這麼大的能力也沒有這麼大的精力。
我想背後整皮經理的一定另有他人。
您千萬不要搞錯了方向,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不過,燕萍一定會把您的意思完整地帶給秦逸飛。
如果有必要,我會讓他親自向您做彙報!”
王燕萍雖然從言語到表情,都對蔣誌鬆非常尊重,但是在她內心深處卻帶有明顯的不屑。
呸!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無蜜不招彩蝶蜂。如果不是皮貴山屁股不乾淨,怎麼會被彆人掐住七寸?
不過,她也有點兒好奇,這件事情到底和秦逸飛有沒有關係?
按說秦逸飛最恨的應該是索耀東和尤洪貴,他怎麼先對小蝦米皮貴山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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