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辦法倒是不錯,隻是……”
曲百萬沉吟了片刻,才說出來他的擔心。
“隻是憑劉局長的一貫作風,估計他絕對不會平白無故接手這麼大一個菜館的。
你知道,連借我的三千塊錢,他都堅持償還。甚至因為沒有償還利息,他都覺得不好意思。
你覺得他會接受價值十幾到二十幾萬的飯店嗎?”
“當然不能平白無故地送給他。
那樣做不是給劉局長幫忙,而是給他幫倒忙。甚至還有可能會害了劉局長!”
秦逸飛在後世見過太多類似的事兒,有不少高官就是因為這類事兒跌了跟頭摔了跤。他豈能重蹈覆轍?
像劉躍進這樣擔任手握重權的縣公安局局長,還讓老婆踩縫紉機打零工掙錢的,全國能有幾個?
秦逸飛巴不得像劉躍進這樣的官員多一些,職務更高一些,任職更長久一些。
他怎麼能給劉局長挖坑埋雷?他要把所有風險都儘可能地規避掉!
曲百萬和曲非都看著秦逸飛,等待著他的下文。
秦逸飛說,現在掙錢的辦法很多,說遍地黃金也不算過分誇張。
例如開設一個品牌服裝專賣店,走中高端路線,終身免費乾洗,每年即可獲利百萬。
又如投資開辦一個一萬紗錠的小紗廠,行情好的時候,一天就可以純賺兩三萬,每年可獲利近千萬,簡直比拾錢還容易。
最不濟在信陵縣城花費三五萬塊錢,購買七八座占地麵積較大的農家院落。等過得幾年房屋拆遷之時,也可以換到十幾套樓房,也能賺到幾百萬。
然而,這些生財道路,幾乎都不適合劉局長,好像隻有開設一家川菜飯店,才能兼顧劉局長的妻子和他弟弟。
“這個飯店的資金一定要弄得清清楚楚,絕對含糊不得。
這個飯店總投資20萬元,曲伯父可以投10萬元,我投5萬元,劉局長的妻子劉彩霞投5萬元。
假設資金股占70,那麼,曲伯父就占35的資金股,我和劉彩霞各占17.5的資金股。
劉彩霞作為飯店經理,飯店的實際管理者,可以占據17.5的管理股。
劉衛東作為廚師長,屬於技術入股,可以占據12.5的技術股。
這樣,曲伯父和劉彩霞均持股35,我持股17.5,劉衛東持股12.5。”
“恐怕劉局長拿不出5萬塊錢,不如由我墊付。”
曲百萬知道劉躍進的家底兒,他接著說道:
“隻是,就憑劉局長那個耿直勁兒,我怕他不會接受!”
“曲伯父,即使劉局長肯接受,你也不要那麼辦。
如果劉局長錢不湊手,可以讓曲非給他辦理貸款,由我給他擔保就行。
不過,貸款人隻能是劉彩霞,而不能是劉躍進!”
“為什麼?”
“劉躍進作為一個國家乾部,他本人是不能經商辦企業的。
為了避免今後可能出現的各種麻煩,還是撇清得好。
我這5萬塊錢,也需要以我父母的名義入股,而不是我本人!”
秦逸飛突然想起來,他們幾個商議了半天,還沒有詢問飯店重要角色劉衛東的意見。
“曲伯父,是不是該把劉衛東請過來,問問他的意見啊?他可是飯店的技術股東喲。”
很快,一個身穿白色廚師服,頭戴廚師帽的年輕小夥子來到了小餐廳。
“曲總,您找我?”
“小劉,你忙活了半晌,還沒有吃午飯吧?
這套餐具是專門給你準備的,一塊兒坐下吃一點兒。咱們邊吃邊聊。”
“曲總,這不合乎規矩。
俺師父說過,俺們後廚不坐顧客的酒席。
頂天,隻能站著喝一杯顧客的感謝酒!
如果,您覺得小劉做的菜還算滿意,您說句滿意的話,讓小劉喝一杯酒,就是對小劉最高的獎賞了。”
人都是先入為主,秦逸飛剛才聽了曲百萬的話,便想當然地認為,劉衛東是一個被爹娘嬌生慣養壞了,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愣頭青。
等看到了真人,他才發現這個劉衛東竟是一個略帶靦腆、十分禮貌的青年。
這讓秦逸飛辦好川菜館又增添了幾分信心。
“小劉啊,今天讓你坐下一起吃飯,是想和你商議一些事情。
總不能我們坐著你站著,我們吃著你看著吧?
如果真那樣,我們坐著吃飯的人,是不是也非常不自在?
何況今天沒有外人,你還是坐下,我們一塊兒吃飯好。”
曲百萬最大的長處就是沒有暴發戶身上那種特有的炫耀和嘚瑟,從來不端信陵首富的架子。
“小劉啊,我給你介紹一下。”曲百萬指著秦逸飛,“他叫秦逸飛,是我曲百萬最好的朋友。小秦給我們小不點地出了兩個主意,就讓我們賺到了上千萬。”
劉衛東這才注意到,今天坐在主賓位置上的,竟然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