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回頭再給你算賬!”劉濟霖橫了秦逸飛一眼,急匆匆下樓追趕王洪亮去了。
“你!”
“哼!”
皮雙見秦逸飛一頓輸出,就把姑父蔣誌鬆好不容易請來的投資商,給氣跑了。
他氣得麵紅耳赤,用手指點著秦逸飛的鼻子,憤怒地“哼”了一聲,也急匆匆地跟在劉濟霖屁股後麵,追趕王洪亮去了。
“牛哥,既然來到了小弟的地界,住一宿再走唄?咱們兄弟好好嘮一嘮!”
“兄弟,俺知道你是一個實在人,也是聰明人。
可如今實在人不吃香,聰明人都在裝糊塗嘞。
聽哥哥一句勸,眾怒難犯,眾意難違。人家吃肉咱喝湯,來日方長嘛。
哥哥不多說了,俺老牛還得忙著攆王總去嘞。咱們會後有期。”
牛持操把左掌搭在右拳上,朝秦逸飛拱了拱手,也急匆匆地走了。
良言難勸絕路人。秦逸飛哂笑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走出了書記辦公室。
“這個秦逸飛,還真是木魚改梆子——怎麼著也是挨打的料。你說乾的濕的都沒有你啥事兒,你多那嘴乾什麼?”
周彪心裡有點兒幸災樂禍,等眾人都走了,他才慢騰騰站起來,跟隨在秦逸飛身後下樓了。
等秦逸飛和周彪來到樓下,王洪亮已經坐上他那輛紫紅色的捷達,絕塵而去。
“秦逸飛,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劉濟霖一張臉黑得像鍋底。
往常私下裡,他多是稱呼秦逸飛為“小秦”或者“逸飛”;公開場合,他多是稱呼秦逸飛為“秦書記”或者“秦鄉長”。
今天劉濟霖直呼其名,說明他對秦逸飛的不滿已經達到了極點,幾乎到了暴怒的邊緣。
都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周彪最精明,他看出劉濟霖就像一個填滿了火藥的炸彈,稍不小心碰上一個火星兒,它就會爆炸。
他知道距離劉濟霖近了有危險。即使僥幸不被炸得粉身碎骨,也必然會被炸得灰頭土臉。
他來到二樓,就調轉方向,偷偷溜回了自己辦公室。
秦逸飛也想回自己辦公室。怎奈劉濟霖點了他的名字,他隻好跟隨劉濟霖回書記辦公室。
隻有皮雙沒有眼色,看不出好歹,依舊顛顛地跟在劉濟霖屁股後麵。
“說吧,你那些聳人聽聞的新聞,都是從哪裡打聽來的?你千萬彆給我說,你是道聽途說而來的。”
劉濟霖坐在他的大班椅上,肚皮依然一鼓一鼓的不斷起伏。
好不容易招來一個大投資商,竟然被秦逸飛這個家夥三言兩語給氣跑了,劉濟霖幾乎被氣得吐血。
如果王洪亮把膨化劑廠建在其他鄉鎮,他劉濟霖拿什麼和人家比?就憑鄉工業園現有的三家工廠嗎?
笑話,三家工廠的gdp加一塊,還不及人家一個膨化劑廠子的四分之一,怎麼好意思比?
眼瞅著煮熟的鴨子飛了,眼看著就要到手的副縣長沒了,劉濟霖能不著急嗎?
“如果王洪亮跑到咱縣其他鄉鎮還好說,萬一他跑到外縣怎麼辦?
你讓劉書記和我怎麼向俺姑父交代?”
偏偏皮雙不知道死活,繼續火上澆油。
“劉書記,我說的這些事情都是事實。否則,王洪亮也不會像是一隻被踩著尾巴的狗一樣著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