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能夠成為市委書記薑懷遠的專職秘書,如果薑麗華不能留在京都國家婦聯,仍然回市婦聯的話,自己就能和薑麗華站在同一平台之上,再也不需要對她進行仰視。
人在壓抑不住興奮的時候,往往需要找一個宣泄口。
上一次,秦逸飛來了一個旱地拔蔥立定摸高,結果失去平衡,被摔得屁股生疼不說,還差點把韌帶拉傷。
這一次,他隻想傾訴,隻想找薑麗華傾訴。
薑麗華借調國家婦聯之後,她們辦公室電話使用頻率太高,薑麗華很少使用辦公室電話給秦逸飛打電話。
即使秦逸飛打過去,往往還沒有說上三兩句話,薑麗華的領導就找她有事兒,倆人不得不匆匆掛掉電話。
有人說,說話說半截,如鯁在喉,比拉屎拉不淨還難受。
如今秦逸飛不差錢。
為了方便兩人聯係,秦逸飛趁薑麗華回家過年之際,他在莆賢移動公司營業大廳,花兩萬多塊錢,購買了兩部愛立信gh337。薑麗華一部,秦逸飛自己一部。
今天是星期六。
薑麗華在休周末,應該方便接電話。
秦逸飛從手包裡拿出自己的愛立信gh337,熟練地在手機鍵盤上按下了11個數字。
聽著手機聽筒裡不斷傳來“嘟~嘟~嘟”的振鈴回聲,電話卻一直沒有接通。
秦逸飛猜測,或者薑麗華沒有把手機帶在身邊,或者薑麗華正忙著工作,不方便接電話。
就在秦逸飛打算放棄的時候,電話卻接通了。
“喂,逸飛,對不起。
我正在外麵和朋友吃飯,剛才去衛生間沒有帶手機。
你在鄉企局過的怎麼樣?還舒心嗎?”
薑麗華說到這裡,心裡感到一陣酸楚。
秦逸飛在鄉企局做出的成績她非常清楚。蔣誌鬆搞的那一套下三濫做法,她也全都知道。
但是她更知道,在絕對的權力麵前,根本沒有公平公正可言。
隻要蔣誌鬆的權力夠大,就可以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讓秦逸飛生不如死。而蔣誌鬆卻不需要違反任何規則,秦逸飛也抓不住蔣誌鬆任何把柄。
薑麗華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秦逸飛遠離蔣誌鬆,調離信陵縣。
就像高林生唱的那樣,最牽掛你的人是我,最忘不了你的人是我,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最心疼你的人是我,是我是我還是我!
這個世界上,最牽掛、最了解、最心疼秦逸飛的人,就是薑麗華。
薑麗華知道自己深愛的這個人,就像一隻黑天鵝,不僅才華橫溢、高貴優雅,而且還有些孤傲,有些敏感。
所以薑麗華幫助秦逸飛,總是躲在幕後,偷偷地做。
就像她為了讓秦逸飛在秦店子鄉工作單位好一點兒,他就花費她半年的工資,給蓋俠買了一條香奈兒的真絲連衣裙。
正因為蓋俠給胡克華打了那個電話,“胡霸天”把劉青山臭罵了一頓,秦逸飛最終才留在鄉教委做了教育團委書記。
可是薑麗華做的這一切,秦逸飛至今還蒙在鼓裡,一點兒也不知道。
這次秦逸飛被免去秦店子鄉黨委副書記、鄉長職務,被貶到鄉鎮企業管理局,做了一個排名最後的副局長,薑麗華就心疼得不要不要的,不知道偷偷抹了幾回眼淚。
後來,她聽說秦逸飛為信陵招來了一個世界五百強企業,破了莆賢市招商引資工作曆史記錄。
聽說正是因為秦逸飛一己之力,邊東省建築材料學院教師於登誠的科研成果,才成功轉化為實際生產力。建成了國內第一個高水平的碳纖維生產工廠。打破了西方國家的壟斷,再也不能卡華國的脖子。
可是,蔣誌鬆作為一個縣委書記,卻采取對秦逸飛無視、有功不賞的下三濫手段,誠心給秦逸飛添堵、送膈應。
薑麗華知道了這事兒之後,更是心急如焚。她給章湘渝部長打了十幾個電話,給鐘延睦部長也打了五六個電話。
可是他們聽了薑麗華的請求,都像牙疼一般,嘶嘶哈哈、支支吾吾,都不說一句痛快話。
僅僅三兩天,薑麗華嘴唇上就急出了幾個血泡。
薑麗華以為鐘延睦、章湘渝夫婦嫌自己空嘴說話,她就把自己積攢了一年半的工資,加上市婦聯給她的半年住宿補貼,全都在黑市兌換成了外彙券。
然後跑到燕莎友誼商城,給章湘渝購買了一套進口化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