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麗華知道,若想獲得白玉樓和白氏家族的幫助,自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而且這代價極其沉重,直接打破了薑麗華堅持的底線,是薑麗華不能接受的。
從秦逸飛反饋的信息來看,鐘部長之所以把不能秦逸飛調離信陵,真正的阻力不是市委書記薑懷遠,而是另有比薑懷遠勢力更大的人。
憑著女人第六感覺,薑麗華覺得秦逸飛遭受這一切,如果追本溯源,就是因為白玉樓和白氏家族。
鐘部長夫婦為什麼要欺騙自己?為什麼要指點自己來找白玉樓?
這不是南轅北轍、飲鴆止渴嗎?
想到這裡,薑麗華有點兒不寒而栗。
她隱隱覺得,這次懷遠書記讓秦逸飛擔任他秘書的事兒,終將成為鏡中花水中月。秦逸飛的遭遇還要加劇。
都說女人禍水,難道自己就是那股禍水的源頭嗎?
薑麗華突然覺得自己好累。
第二天,地球照常轉,太陽照常升起,波瀾不驚的日子也照常過。
自從秦逸飛被市委書記薑懷遠單獨召見,並且破紀錄談了一個小時話之後,他就期盼著“魚躍龍門”的那一時刻。
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秦逸飛期盼的事情卻一直杳無音信,給市委書記當秘書的機會越來越渺茫。他那顆激動的心,也早已經趨於平靜。
兩個月的時光匆匆而過,時間很快就來到了1995年初夏。
秦逸飛擔任鄉鎮企業管理局副局長已經六個月。
平淡的日子,乏善可陳。
秦逸飛和招商引資股的同事,又從江浙一帶招來兩家企業。
不過這兩家企業,無論投資規模還是科技含量,都不及前兩家。所以也沒有引起什麼轟動效應。
科技信息股的科技信息,終於被《邊東省科技報》轉載了兩條。這是科技信息股成立五年以來,他們的科技信息第一次出現在省級公開發行的報刊上,也算是曆史性突破。
要說期間發生的重大事情,莫過於薑麗華調入國家婦聯,在少兒家庭部兒童權益處擔任了一個主任科員。
事前兒童權益處處長曾經和薑麗華談話,征求薑麗華意見。
薑麗華說個人願意回莆賢市婦聯。
處長又問薑麗華“是否服從組織調配?”
薑麗華表示服從。
結果一周之後,薑麗華傻眼了。
在她不知不覺中,她的工作關係、黨員關係以及戶籍關係,全部由莆賢轉入京都國家婦聯。
秦逸飛說:“既來之則安之。彆人擠破頭都擠不進京城,你為啥要哭著鬨著回莆賢?不了解情況的人,還以為你腦子有病哩!”
“你不要隻考慮我的感受而不顧自己的感受,也不要一味地遷就我而犧牲你自己。這樣隻會讓我變得懶惰,失去上進心。
你若在京城部委機關發展好了,我會壓力變動力,我會努力發展,爭取早日進京和你團聚。
退一萬步講,即使過上三五年,我發展得不好,依然看不到進京和你團聚的希望。到那時候,估計你也達到一定級彆了,你再爭取外放也不遲啊。”
秦逸飛給薑麗華畫了一個大餅,讓薑麗華看到希望。
秦逸飛卻是知道,自己畫的這個大餅儘管又大又圓,卻隻能看不能吃。
秦逸飛第一次覺得好累。
當初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教師,就躺槍被索耀東、尤洪貴和皮貴山三人聯手陷害,欲置他於死地。
那一次,是白晨曦在幕後幫助了他。懾於白氏家族的強大實力,一貫強勢的市委副書記趙家瑞也不得不低頭,乖乖地讓尤洪貴放了他父親秦太遲。
後來,他雇傭戴笑梅,揭開了陷害他的三個家夥的畫皮。致使他們罪有應得,受到了黨紀國法的處罰。
在這次較量中,他站在了上風。
隻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就是這次勝利,也為他埋下隱患。
他得罪了皮貴山兄妹,也就得罪了蔣誌鬆。
蔣誌鬆剛剛擔任了縣委書記,便迫不及待地否決了上一屆縣委的意見,把秦逸飛擬任職務由鄉黨委副書記、鄉長,調整為鄉黨委副書記、副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