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天,市公安局局長袁必烈感到一個頭兩個大。
自從苟立才那個蠢貨刑訊逼供秦逸飛之後,他就沒有得過片刻清閒。
先是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趙家瑞給他打電話過問這事兒。
“老袁,聽說你們刑警支隊的人,把秦逸飛那個家夥給抓了?
怎麼樣,證據牢靠嗎?程序合法嗎?
趙家瑞老公安出身,對公安工作十分關心。
“領導,受害人付巧雲提供的衣物上,確實沾染有秦逸飛的某種體液。
從電信部門調取秦逸飛手機通話記錄,他確實在某個時間段,和受害人付巧雲通過電話。
秦逸飛確實存在和付巧雲發生關係的重大嫌疑。
隻要付巧雲一口咬定當時發生關係時,秦逸飛違背了她的意願,秦逸飛的‘強奸’罪名,很難洗脫。”
“老袁,我聽說秦逸飛當天中午,和咱們省委書記的女兒林雪、喬廳長的女兒喬丹,還有懷遠書記的外甥女周倩倩、延睦書記的老婆章湘渝等人,一塊兒吃的午飯。
聽說為了不讓秦逸飛酒後開車,懷遠書記的外甥女周倩倩和她的司機,才把秦逸飛送到財稅賓館休息的。住宿手續,都是周倩倩的司機給辦理的。
老袁,換位思考一下。
你說秦逸飛會在這個地方和彆人偷情或者強暴女人嗎?
這一點有悖常理呀!”
袁必烈聽了趙家瑞的話,心裡不由得一驚。
自己這個現任公安局局長,還不如老局長的消息靈通,也真是廢柴媽媽給廢柴開門,廢柴到家了。
雖然袁必烈政法大學畢業,但是他讀的是法律係。他開始參加工作也不是公安局而是人民法院。
八年之前,袁必烈在準備提拔市中級人民法院副院長時,卻因為省高院忽然有人空降,擋住了他的晉升之路,他就半路出家,被交流到市公安局做了和市中院副院長同樣級彆公安局政委。
當時趙家瑞雖然已經晉升為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卻一直兼任著市公安局局長和局黨委書記的職務。
袁必烈給趙家瑞當三年副手,直到五年前,趙家瑞成為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袁必烈才接班擔任公安局局長。
袁必烈雖然已經在公安係統工作了七八年,但是他畢竟不是科班出身,也不是從基層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所以他在業務方麵比較相信,也比較依賴常務副局長周懷堂。
和秦逸飛一起吃飯的這些女人,隨隨便便拿出一個,背後都站著重量級的人物。
鳥的,這麼重要的情況,周懷堂究竟是不知道,還是他知道了卻有意識地隱瞞自己?
“老袁啊,秦逸飛這個小夥子可不簡單,他身後有白氏家族的影子。
你看看和他一塊兒吃飯的都是一些什麼人物,你就應該明白了。”
趙家瑞是真的關心袁必烈,畢竟他是趙家瑞親手調教出來的,有半師之誼。
“老袁,這個案子你完全可以交給信陵去做,根本沒有必要讓刑警支隊越俎代庖嘛!
據我所知,信陵公安局局長劉躍進這個人,不僅業務能力強、做事有底線,而且識人察人的能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這樣的人你儘管大膽放心地使用,絕對不會瞞著你搞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聽了趙家瑞的話,袁必烈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
趙書記這是在警示自己。自己手下有人乾那種“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也是在提醒自己,要自己堂堂正正、踏踏實實做人,不要搞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領導,據受害人付巧雲說,她懼怕秦逸飛和信陵公安局存在某種關係,怕他們官官相衛。她才打出租從信陵來莆賢告狀。”
雖然袁必烈對自己部下極度不滿,但是他還是要為自己,為自己部下申辯一下。
“受害人這個理由很值得商榷。
受害人第一次來信陵,她人生地不熟,恐怕東西南北都搞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認為秦逸飛和劉躍進有利益捆綁,會官官相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