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說話算數。
僅僅過去了幾個小時,他就給薑麗華打來了電話。
“麗華,逸飛那邊的問題解決了。
逸飛無罪釋放。
對逸飛實施刑訊逼供的幾個乾警都受到了法律嚴懲。
為首的那個苟立才,被給予留黨察看、撤銷職務,調離公安係統的處分。其他參與者也都受到了黨紀政紀處分。
你現在可以去莆賢市看守所接他出來了。”
薑麗華給處長請了假,坐上了京都到莆賢的特快列車。
薑麗華無法理解自己的矛盾心情。她一邊期盼著飛馳的列車再快一些,讓她快快見到那個讓她日牽夜掛的心上人。她又期盼著飛馳的列車永遠這麼跑下去,永無儘頭……
白玉樓能量巨大。
他特事特辦,秦逸飛無罪釋放的消息嚴格保密,包括秦逸飛的父母都沒有接到通知。
莆賢市看守所緊閉的鐵門之外,薑麗華獨自佇立在烈烈西風之中。
殘陽如血,把她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更細更長。粗暴的西風,不僅吹亂了她的頭發,也吹亂了她的思緒。
很快,兩扇鐵門緩緩打開。
在兩名獄警的陪同下,秦逸飛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門。
“逸飛!”
“麗華!”
薑麗華搶上幾步,一下撲倒在秦逸飛懷中。
兩個人緊緊相互擁抱著,忘情地親吻在一起。竟然完全忘記了站在一旁的兩個獄警。
兩個獄警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他們自然不會留在這裡給這對年輕人當電燈泡。
他們不願意打擾這對忘情的情侶,不願意破壞這溫馨的畫麵。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便回到看守所內。兩扇沉重的鐵門,又緩緩地關閉了。
出租車載著秦逸飛和薑麗華來到他們兩人共同挑選的房子。
步梯樓,小三室。
房子是按照薑麗華的要求裝修的。溫馨而不奢華,簡約而不簡單。
本來房子因為長期沒人居住,家具地板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塵土。現在已經被薑麗華擦拭得一塵不染。
陽台上晾曬著剛剛洗滌過的床單、被罩,還有一男一女兩套睡袍。
本來空空如也的冰箱裡,增添了不少肉蛋果蔬。
廚房裡煤氣灶上的砂鍋裡燉著豬腳湯,蒸汽不時頂起砂鍋蓋兒,發出“噗噗”的響聲。
小小的房子裡,濃濃的都是家的味道。
秦逸飛心中不由得發出慨歎,房子裡隻有住進了女人,房子才不再僅僅是房子,才會升華為“家”。秦逸飛突然好想有個家。
薑麗華把陽台上晾曬乾了的衣物收了進來。
“逸飛,你去衛生間洗洗澡吧。”
薑麗華把那套男式睡衣和一條新的男式內褲遞給秦逸飛。
“你一定餓了。我這就去準備晚飯。等你洗完了澡,我們就開飯。”
薑麗華絮絮叨叨,好像她和秦逸飛已經結婚多年,成了老夫老妻一樣。
不一會兒,她拿著炒菜的鏟子從廚房跑了出來,衝著衛生間喊道:
“逸飛,我給你買了剃須刀,就放在衛生間的洗漱架上。你洗完澡刮刮胡子。你的胡茬把我的臉都弄疼了。”
“好的!”伴隨著“嘩啦啦”的流水聲,浴室裡傳來秦逸飛略帶磁性的男中音。
等把話說出了口,薑麗華才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兒那個,白皙的臉上立刻染上了一層紅暈,她趕緊又回到了廚房。
飛濺的水流衝刷著秦逸飛的身體,秦逸飛認真地洗滌著他的每一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