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林雪所說,那麼這個“罪犯”將是喬建軍從警以來,遇到的心思最縝密、做案最狡猾、手段最毒辣的家夥。
喬建軍拿起電話,就打給了刑警總隊長鬱維文。
“老鬱,忙什麼嘞?
今天中午來我家整兩盅?”
“喬老爺,我忙什麼,你喬老爺還不清楚?
說吧,你又要擺什麼‘鴻門宴’?”
鬱維文和喬建軍不僅是老鄉,而且是高中同班同學。
隻是高中畢業之後,鬱維文考上了中國刑事警察學院,成了一名準刑警;喬建軍卻參軍入伍,成了一名解放軍戰士。
兜兜轉轉二十幾年,誰也沒有想到,倆人竟然又回到一個鍋裡掄馬勺。
那一年,喬建軍轉業到邊東省公安廳,擔任副廳長,分管刑偵等項工作。
而鬱維文經過多年打拚,也已經成為邊東省刑警總隊副總隊長,公安係統赫赫有名的刑偵專家。據說凡他經手的“殺人案”,偵破率為100,有著“命案必破”的美譽。
喬建軍轉業之後,恰好成為鬱維文的頂頭上司。
喬建軍雖然半路出家,但他卻像蔣子龍筆下那個“喬光樸”,鐵杆的“改革派”,改革中的“急先鋒”。
鬱維文私下裡沒有外人的時候,就愛開玩笑,戲稱他一聲“喬老爺”。
鬱維文剛剛調度了幾個刑警支隊支隊長,安排完下一步的工作。他站起來想伸個懶腰,結果兩條胳膊還沒有完全伸展開,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聽說喬建軍中午請他喝酒,他立即就想到了古人常說的那句話——“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喬建軍一定又有什麼難破的刑事案子要交給他。
“哈,老鬱不愧為老刑警。鼻子竟比警犬還靈,隔著好幾千米都能聞到味兒。”
“既然知道有任務交給你,那你還磨蹭個球?
抓緊點兒,麻溜的,還等著你開席哩!”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喬建軍剛剛轉業到地方,說假話就臉紅。現在說假話,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眼下桌子上一個菜也沒有擺放,他就敢說菜上齊了。
不到二十分鐘,一個身著便衣的高瘦老者就來到了喬建軍的書房。
林雪乍見到這個人,被嚇了一跳。她以為自己花眼了,“相聲泰鬥”馬先生怎麼來喬伯伯家了?
再仔細看,來人和馬先生還是有細微差彆的。
來人比馬先生年紀要小一些,頭發也沒有馬先生白得厲害。但是臉上的褶皺卻比馬先生一點兒也不少。
“老鬱,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香江安琪集團總裁林雪林總。
她也是方小白大姨的小女兒。”
“林雪,這位便是有著‘命案必破’之稱的邊東省刑警總隊總隊長鬱維文。
他也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學。
這兩起殺人案件,就交給他來偵破。你就放心吧!”
鬱維文作為赫赫有名的刑偵專家,其推理思維能力是非常強的。他的靈感思維、抽象思維還有形象思維、逆向思維、發散思維等等,都是非常發達的。
但是,他卻被喬建軍的話給繞糊塗了。
方小白大姨的小女兒。
方小白是喬丹的丈夫,方宏誌和白晨曦的兒子。
她大姨是誰?他大姨應該是她媽媽白晨曦的姐姐。
白晨曦的姐姐,就是那個擔任國際信托投資集團董事長的白晨暉。
而白晨暉的丈夫不就是前省委書記林正義嗎?
靠,這個喬老爺真能繞。你直接說她是省委書記林正義的小女兒多好啊!七繞八繞,繞得人頭暈眼花。
雖然鬱維文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偵破案件上,家裡的柴米油鹽他幾乎都不管,但是他還是知道香江安琪集團的。
鬱維文隻有一個兒子,已經三十歲了。空軍退役之後,在鵬城一家民航公司擔任飛機駕駛員。
眼瞅著同學同事的孩子都結婚生子了,甚至都會打醬油了。
而他兒子卻是連女朋友也不談。把個老鬱愁得,臉上皺紋又多了好幾道,頭發又白了十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