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的,秦逸飛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知道黃友柏是被我弄死的?
他該不會知道司長峰和張立善的死因了吧?”
莫磊心裡不由得一陣發虛。他不僅額頭上直冒冷汗,而且後脖頸還感到冷颼颼的。似乎他身後站著一個赤裸上身、頭紮紅巾的劊子手,正高舉著鬼頭刀,朝他脖頸狠狠砍來。
莫磊不受控製地哆嗦了一下,他偷偷用眼睛餘光瞄了瞄身後。
身後哪裡有什麼高舉著鬼頭刀的劊子手?隻有一個皮膚白皙、豐韻娉婷、身穿旗袍的服務員雙手端著托盤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托盤上放著一個醒酒器,醒酒器裡盛放著顏色殷紅的葡萄酒。
莫磊認得這個膚白貌美、前凸後翹、擅長勾男人魂魄的女子。
她叫桃紅,萬象大廈餐飲部領班,是一個曾經和莫磊多次上過床的風騷女子。
莫磊看到桃紅和她端著的紅酒,他的心裡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不怪莫磊聽到黃友柏的名字,他的反應就這麼強烈。
莫磊和黃友柏是從小光著屁股一塊兒長大的。
十二三歲時,黃友柏就跟在莫磊屁股後,一塊兒偷雞摸狗,一塊兒欺負同齡的女學生。再大一點兒,黃友柏就跟著莫磊光膀子、掄斧頭開始闖蕩社會。兩人可謂是知根知底。
後來莫磊的黑社會團夥越來越大。他為了洗白上岸,就創建了萬象集團,並把一些心腹小弟安排在萬象集團,充當管理人員。
黃友柏開始在萬象集團擔任一個部門經理,後來又擢升為集團副總。
黃友柏等人跟著莫磊混社團,經常打打殺殺,乾的都是一些刀頭舔血的買賣。往往今天還活得好好的,明天就可能橫屍街頭。
現實中的他們,還真和影視劇上形象差不多。一個個光著膀子紮領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都是抱著今日有酒今日醉,及時行樂的心態。掙了錢就喝酒耍錢找小姐,很快就揮霍一空。很少有攢錢娶媳婦和成家立業的打算。
所以黃友柏已經三十多歲了,還沒有娶媳婦成家。
黃友柏父母早亡。在他四五歲還穿開襠褲的時候,他父母就撒手西歸了。
都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黃友柏就是他大哥黃友鬆和大嫂鄭溪蓮一手拉扯大的。他隻比他侄子大了不到五歲。小時候叔侄倆,還經常因為爭東西而打架。
黃友鬆鄭溪蓮眼瞅著大學畢業的兒子都要談婚論嫁了,而他那個三十多歲的叔叔黃友柏,卻連女朋友的影子都看不到。兩口子心急如焚,今天托親朋好友,明天托單位同事,四處找關係托人給黃友柏介紹對象。
其時,黃友柏已經擔任了萬象集團一個部門的經理,收入和地位都不差。可是給他介紹了十幾二十幾個女朋友,都是“見麵死”,不是他嫌棄女方,就是女方看不上他。
後來鄭溪蓮把她表妹,一個在省歌舞團擔任舞蹈演員的喬蕎,介紹給了小叔子。
沒有想到黃友柏和喬蕎卻是第一次見麵,就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後來更是相處得如膠似漆。
就在兩人商量著兩個月之後舉行婚禮的時候,黃友柏卻被派到外地出差半個月。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歌舞廳還是新生事物。即便是在全州這樣的省會城市,也屬於鳳毛麟角。僅有的幾家歌舞廳都是萬象集團旗下的產業。
尤其是位於萬象大廈頂層的redroes歌舞廳,作為全州頂級豪華的歌舞廳,更是一票難求。
黃友柏臨出差前,好不容易通過關係弄到兩張redroes歌舞廳的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