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辰隻覺得臉上閃過一絲溫熱,抬手觸及一片鮮血。
江羽柔悶哼一聲,雙眸漫著水霧,唇邊溢出一抹鮮血。
她麵色淒然,猶如斷線的紙鳶般搖搖欲墜。
倒下的瞬間,衣裙翻飛,兩人的衣角疊在了一起,就連發絲也糾纏在了一起。
這會兒才知道她整個人消瘦至此,落在懷裡輕盈如風。
“阿辰肯原諒嫂子了嗎?”
江羽柔麵露痛苦之色,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
蘇北辰青色外衫被她揪出了褶子,又沾染了血痕,顯得幾分惹眼。
這邊動靜驚動了寶月,小丫鬟哭著跑過來跪倒在了江羽柔身邊。
“夫人,奴婢早說了二爺冷情冷心不值得,您就是不聽!這下該怎麼辦,這麼多血!”
寶月哭得不能自已,大逆不道的話也顧不得了。
“閉嘴!”江羽柔強撐著斥責了她一句。
她不想讓蘇北辰記恨上寶月。
蘇北辰冷著一張臉,抱著江羽柔進了臥房。
墨影去外麵請了大夫過來。
即使快要疼死,江羽柔也始終記著做任務,她顫抖著雙手順勢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從外頭走到她的臥房用不了三分鐘那麼久。
蘇北辰剛放下人,又被江羽柔拉住了手腕。
“阿辰,彆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為了活命,江羽柔簡直豁出去了。
不然這活閻王倒貼給她都不要!
她的語氣近乎哀求,淚水盈滿眼眶,看上去楚楚可憐。
蘇北辰沉默著坐了下來。
大夫很快就到了,一番診斷,開了藥方,這才在墨影的陪伴下離開。
傷口太疼,江羽柔已經疼暈了過去。
蘇北辰見到大夫要寶月給江羽柔脫衣服上藥,轉身離開。
早已涼透的一桌飯菜一口未動,那碗杏仁酪還放在原處,完好無損。
發生了昨晚的事情,蘇北辰不會再碰蓮花居的吃食。
月色朦朧,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蓮花居上下足足忙到了大半夜,血水一盆盆被端出,由最初的深紅到後來的淺紅色,大夫臨走前還叮囑若是發了燒便用帕子沾了溫水擦拭全身。
不然高熱燒壞了腦子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寶月心慌不已。
她給夫人上藥的時候她都沒醒過來,可見是痛暈過去了。
等江羽柔睜開眼,係統播報又響了起來,這次是給了昨晚接觸三分鐘的獎勵。
是一隻錦囊。
江羽柔暫時用不上,便收了起來。
“寶月,我餓了。”江羽柔肚子空空,催促寶月趕緊去準備吃食。
“夫人,二爺昨晚太過分了!竟然拿劍指著您!您還把自己個兒弄傷了,這得多疼啊!”寶月哭哭啼啼地端著清粥喂她。
“我不這樣做難以消他心頭之恨。我一日做著承恩伯夫人,便一日是他的大嫂。我們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存了隔閡對他和我都不好。”
“我知你是為了我好,但你不得妄議主子,這是大忌。”
江羽柔知道寶月是個忠心的,便將其中利害分析給她聽。
寶月眼淚汪汪,點頭應下。
她隻想自家夫人平平安安的,彆的人關她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