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聽過這般驚世駭俗的言論,青樓女子不接客還能做什麼?
江羽柔便說了自己的想法,雖然世道艱難,但總有法子活下去的。
“那調味料方子是我給的,是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
她勾著楚玄潤的脖子,說這些的時候雙眼亮晶晶的。
“你還真是誌向遠大。”他輕笑一聲,將人穩穩放下。
“芸娘是個好人,她讓那些無處可去的女子有了安身之所。”
江羽柔柔柔一笑。
楚玄潤猝不及防望進她的眸中,心口滾燙一片。
江羽柔紅著臉與楚玄潤一前一後地出了巷子,像極了偷腥成功的狸貓。
寶月見了她潮紅未退的臉,驚訝了一瞬便轉過頭去。
“九王爺,夜深了,我該回去了。”
江羽柔道。
剛才她的發冠掉了,此事一頭墨發散著,在燭火下顯得幾分清麗脫俗。
“等我一下。”楚玄潤說完便朝著一邊的小攤子走去。
江羽柔見他在那邊挑挑揀揀的,不由有些好奇。
直到看見他買了一支檀木簪子,又幫著自己挽發,這才回過神來。
除了寶月之外,還沒有人為她挽過頭發。
他此時就站在身後,她隻要往後稍稍一靠就能撞進他的胸膛。
他的手背輕輕擦過她的後頸,將頭發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然後用檀木發簪固定住。
“本王送你回去。”楚玄潤輕聲道。
江羽柔本想拒絕,可對上他的眼便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這人現在正是溫柔得過分。
路上江羽柔得知剛才那個鹹豬手就是老鎮國公的女婿楊鴻軒。
“按理說嶽家遭了難,這身為女婿不該為此事東奔西走嗎?為何他還有閒心逛青樓?”
江羽柔不解。
“這事兒是他親自向皇兄舉報的,挖出東西的那天正好他妻子回家,小孩子在樹底下玩耍,就挖出了那些東西。”
說到鎮國公府的事情,楚玄潤心頭鬱悶。
剛才那些事情也是他親自打聽了才知道的。
“這楊鴻軒一看就不像是個好的,會不會是他栽贓陷害?”
江羽柔對楊鴻軒沒有好印象,他和楚玄潤這種風流浪蕩子又有本質上的區彆。
楊鴻軒是下流,楚玄潤是風流。
她喜歡的是後者。
兩人邊走邊聊,沒一會兒便到了承恩伯府門口。
“我到了,多謝賢王殿下送我回來。”
江羽柔朝他柔柔一笑,可下一順,笑意僵硬在了嘴角。
“多謝賢王殿下將嫂嫂送到家,夜深了,就不留賢王殿下吃酒了。”
蘇北辰冷冷地看了一眼江羽柔,又似笑非笑地看著楚玄潤。
楚玄潤對上他挑釁的眼神,絲毫沒有退縮,他甚至為江羽柔撥了下耳邊淩亂的碎發。
蘇北辰眸中閃過狠厲之色,渾身上下的戾氣不加掩飾。
“蘇大人要務纏身,顧不上江姑娘也正常。今日若不是本王,江姑娘可就要遭難了。”
楚玄潤羽扇輕搖,說起話來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與蘇北辰的疏離冷硬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寶月都聞到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她不由地為江羽柔擔心起來。
要是這兩人打起來,她家夫人會幫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