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柔咀嚼的動作一頓,心裡開始嘀嘀咕咕開了。
怎麼連吃個飯也不能安生呢?
這麼一想,她一抬眸,便撞進了蕭遲瑜那雙平靜無波的藍色眼眸裡。
她沒發現,眼中透露的哀怨早已被他儘收眼底。
好幾日都沒見著,他甚是有些想她了。
這些時日,宮中巡邏加緊,尤其對他也看得很緊。
所以他就沒什麼機會再出來尋她,而她沒得到召見也不能進宮。
高高的宮牆成了阻隔兩個人的銀河。
隻是一眼,江羽柔對他的思念便浮上心頭。
她朝他舉了舉手中精致的酒杯,然後一口喝了,之後便緩緩地吃著眼前的菜肴。
舞姬們伴隨著音樂聲翩然起舞,吹過來的風都是香的。
江羽柔喝了幾杯便有些上頭,安遠侯夫人拉著她聊天,多數還是感激她救了他們一家。
又說起了家裡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狗子。
一天天的雞飛狗跳一樣熱鬨非凡。
但最大的變化是沈世安再也不是沉默回避的性子了。
狗子阿山大多數時間是他在照看著。
小廝想插手他都不讓,除非是出去遛彎的時候,他拽不住狗繩子,還需要小廝幫忙。
隻是這麼幾天的功夫,沈世安的變化就能如此之大,讓江羽柔很是欣慰。
“這狗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我真的感覺到世安在一點點地變好。”
安遠侯夫人說著說著便眼眶通紅。
以往那些遭人白眼和受人同情的一幕幕在腦海裡閃過,她仰頭喝了一杯酒。
今日總算是能揚眉吐氣了。
江羽柔喝多了便要去散散酒意,安遠侯夫人還想陪著一道去,被她拒絕了。
晚風習習,吹在麵上,江羽柔散了一些酒氣。
其實那也不過是最適合婦人飲用的果酒,喝一些不會醉人。
但江羽柔便是尋了這個由頭才出來的。
等楚玄潤看過來時,席桌前早就不見了江羽柔的人影。
他心裡一慌,想起身去尋,卻被他的好皇兄瞪了一眼。
雖然琉璃國小,但也不能這麼忽略人家。
大皇子可還在與他說話,他便要離席,沒點規矩。
楚玄潤這才作罷,可他一顆心跟貓爪子在撓似的不安生。
這麵,江羽柔走到了後麵的小花園裡,小路兩邊都點了宮燈,頭頂明月高懸,看上去還彆有一番風味。
江羽柔走到涼亭裡坐下,寶月忙給披了件披風。
沒多久,便進來一道人影。
江羽柔下意識地認為是蕭遲瑜,可一看才發現竟是蕭遲瑜的大哥蕭寒封。
她嚇得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蕭寒封見到了涼亭中的美人,並沒有驚訝,而是滿眼的驚豔。
她就是七弟看中的女人?
嗬,有點姿色。
有著大月女人獨有的溫婉。
他從她眸中看出來了一絲驚慌,但多餘的卻是沒有。
這份膽氣也令他刮目相看。
“這兒原來有人啊?”
蕭寒封抿唇一笑,對江羽柔行了個大月朝男子的禮儀。
卻是不打算退出涼亭。
來人是皇子,身份尊貴江羽柔側身避了過去。
“大皇子安好,民婦這就離開。”
江羽柔低垂著頭避開他鋒利的目光,剛想走卻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臂,給拉了回來。
寶月嚇得臉色發白,上前將人護在身後。
“大皇子此舉怕是不妥吧?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