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宣完旨便回去了,院子裡又一下子空了下來。
琉璃國使臣團再過五天就會回去,所有的事情都有種火燒眉毛的既視感。
江羽柔也急,她急著想逃離。
蘇北辰都已經攻略完了,她不想再繼續也合情合理吧?
見過誰考完試還翻書的嗎?
沒有的。
不可能!
但她不能這麼直接說,生怕更加刺激他的控製欲,萬一到時候往病嬌發展,那她就慘了。
“不日就要啟程,我肩上擔著重任,此去琉璃國是為了兩國友好,順便去宣揚國威,讓那些周邊小國再進攻也要想想我們大月朝的威力。”
江羽柔將聖旨放到祠堂裡,受香火供奉。
自己又虔誠地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才起身對蘇北辰說話。
“阿辰莫要任性,這是關乎國家的大事!且不可隨意亂來。”
江羽柔怕他做事愈發隨心所欲,便開口製止。
昏暗的祠堂裡,一圈圈檀香從天花板上的勾子倒掛下來,形成一個圓錐形的香,在黑暗中閃著點點火光。
嫋嫋檀香在空中漸漸飄散開去,把整個祠堂都襯得幾分煙霧繚繞。
供桌上擺著一排排蘇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最新的那塊自然就是蘇南風的。
蘇北辰也上了三炷香。
兩人從裡麵出來,一起吃了一頓晚飯,蘇北辰便進宮去了。
江羽柔隻當他是去上值。
夜間,繁星滿天,漸漸起了霧氣。
江羽柔沐浴完了,本想早睡,就聽見了阿山的嚎叫聲。
她披了件外套就走了出去,開了後門,果然就見沈世安和阿山站在那裡。
幾日沒見到她,一人一狗都想得要命。
她雖然未施粉黛,未戴釵環,可看上去就有種清麗脫俗的美。
沈世安的心不受控製地重重跳了一下。
“怎麼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江羽柔親聲問道。
“是、是我要跟著一起去的。”
沈世安開口解釋道。
原來在江羽柔沒出門的三天裡,沈世安知道了她要跟著回琉璃國的事情,不顧家人阻攔在禦書房那裡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皇上同意。
安遠侯夫人都哭紅了一雙眼睛都沒有讓他回心轉意。
也是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這內向的兒子早就看上了承恩伯夫人江羽柔。
但她不怨江羽柔,還要感謝她。
是江羽柔的出現給這個家帶來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自己兒子能開竅喜歡上她,那更是天大的好事。
寡婦又怎麼了呢?
寡婦也有被喜歡的權力。
更何況人家現在已經被皇上封為了公主,有了至高無上的榮耀。
若是能能她的青睞,那她兒子下半輩子不就無憂了嗎?
不怪安遠侯夫人把沈世安想得這般怯懦無用。
而是當了他這麼久的娘親,隻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江羽柔目光柔和,上前抓住了他的微涼的手。
“夜裡涼,你出來多穿件衣裳。你不用為了我,請求去千裡迢迢的琉璃國。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危險重重。”
江羽柔還想再說,卻被他攬入懷中。
強有力的心跳聲有節奏地敲擊著她的心。
江羽柔在他懷中安心地閉了閉眼睛。
“我不怕。”
短短三個字,卻讓江羽柔無比安心。
送走了沈世安和阿山,一轉頭又看見李決明就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