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啥?”林東升怯怯地問道。
“我想看看你這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為啥都沒有漏洞的,好幾科都拿了滿分!”張家豪咬牙切齒地說道。
“如果有機會,我也想看看你倆的腦子是怎麼長的。”蘇文淺笑盈盈地說道。
“你們三個人就彆互相羨慕了,考慮一下我們這些平民的悲哀吧。”錢明無奈地說道。
他這次期末考得也還不錯,又進步了一名,班級第九。
在幾人說說笑笑的時候,林東升的好友兼同桌鄭山博,也默默地走進了教室裡。
鄭山博看上去不是很高興,有點鬱鬱寡歡。
可能受到了家庭的影響,他去年考得也不是太好,隻考到了年級第二十名,在班裡處於中等偏上的水平。
“你爸的身體還是沒有好轉嗎?”林東升關切地問道。
“沒有,反反複複的,唉,好煩啊!我真怕他等不到我學醫歸來,身體就先撐不住了。”鄭山博歎道。
“會好起來的,我家今年也很不太平,好在有驚無險。”林東升說道。
“怎麼個不太平,難怪過年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語氣不太對,說來聽聽。”耳尖的蘇文淺,立馬扭過頭來,好奇地問道。
“我哥去年當了個小包工頭,老板跑路了,結果一堆人找不到老板,就找到家裡來了,讓我父母還錢,還好後來老板找到了,勉強結清了工錢。”林東升半真半假地說道。
“現在確實有好多小包工頭,被上麵的大老板坑慘了,我們隔壁村也有一個,過年時被幾十號人堵在家裡,被打得老慘了,警察都來了。”鄭山博說道。
“啊,那你有沒有被打?”蘇文淺問道。
“沒有,他們看我隻是個小孩子,倒是沒有刻意為難我,但我父母被刁難了。”林東升輕描淡寫地說道。
“難怪呢,這一行風險確實挺大的,墊資要求太高了,沒有足夠的家底,一般人很容易玩不轉的,甚至是血本無歸。”蘇文淺似乎多少知道一些。
“你哥今年還當包工頭不?”鄭山博突然問道。
“當啊,打算去投奔本地的一個大老板,也不知會不會被人收留。”林東升說道。
“能不能帶上我爸,我總覺得他現在這樣天天呆在家裡吃藥,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外出打工。”鄭山博說道。
“恐怕不行,工地上很辛苦的,你爸的身體根本扛不住。”林東升說道。
“回頭幫我問問唄,萬一有看大門的活兒,也可以接受。”鄭山博說道。
估計他家最近經濟確實出了問題,不然鄭山博也不會這麼無助。
“好的,對了,要不要幫你申請貧困生助學金?”林東升問道。
“周俊賢老師已經幫我申請了一個名額。”鄭山博說道。
“那就好。”林東升點點頭。
很快,楊大平老師進來了。
他的目光在教室裡匆匆一掃,最終定格在林東升的身上。
“不錯嘛,還穿上了新衣服,人也長高了一些,新年新氣象,林東升,你這次確實考得相當不錯,扞衛了咱們火箭班語文單科的尊嚴,繼續保持啊,我感覺照這樣下去,你們三個,都有機會考進孝城一中!其他同學也都很不錯,穩定發揮的話,咱們學校今年考上二中的總人數,也許會有很大的突破!”楊大平欣喜地說道。
很多老師的想法其實很樸素,班裡隻要有幾個成績特彆拔尖的學生,能對自己的教學質量形成正反饋,教起來都心情愉悅,如果整個班都表現優秀,更是動力無窮。
不出意外的,楊大平老師利用上課時間,先進行了一次戰前總動員,讓大家繼續鼓足乾勁,再堅持120天左右,就能勝利大解放了。
為了讓火箭班的同學們繼續繃緊琴弦,開學一周之後,班裡又進行了一次收心考試。
這一次,林東升依舊是總分第一。
張家豪枕戈待旦了一整個寒假,結果還比他低了一分,氣得他當晚就去操場上跑了六圈。
到了離中考還有一百天的時候,李衛國老師特意在黑板旁邊弄了個簡易的倒計時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