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寧有些受驚地站了起來,後退幾步,與秦律保持了一個合理的距離。
男人的黑眸瞬間緊縮了,眸中微帶著不悅之色,
他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你躲什麼?”
“沒什麼,隻是還沒有習慣跟一個男人靠太近。”
秦律的眸光有那麼一瞬間變得銳利,逐漸危險,但很快又淡漠了……
“你跟那位顧醫生,難道不是靠得太近了嗎?”
他低下頭,修長乾淨的手指整理著桌麵上的一份文件,語氣看似平淡,但卻也帶了幾分威壓。
他也沒有理會她,而是轉身從衣櫃裡拿出來一床毯子,抱著毯子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啪地一聲關燈之後,整間臥室陷入了黑暗之中。
見他並沒有想要親近的意思,沈昭寧也回到了床上,她關了燈。
黑暗之中雖然看不見彼此,但仍舊能夠感覺到彼此的氣息,在一個空間裡,那種感覺揮之不去。
半夜裡,沈昭寧突然感覺身邊有人,她下意識地拿起了枕頭狠狠地砸過去。
這是她本能的反應。
等她再睜開眼睛時,秦律站在她床邊,手裡正接著她扔過來的枕頭,一臉慍怒地看著她。
她立即坐直身體警惕地看向他,
“你做什麼?”
秦律這才緩緩蹲下來將掉在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扔給她……
“幫你蓋個被子,你反應這麼大!”
“呃……”沈昭寧抱起被子沒有說話。
秦律去更衣室換了一件黑色的襯衣,他低下頭走到了桌子旁邊,打開抽屜從裡麵取出來一塊鑽石腕表。
戴上之後看了沈昭寧一眼,
“昨晚上你一直在說胡話……”
“做惡夢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良久才道,“衣櫃裡有準備了新衣服,出門要穿得體一些。”
沈昭寧微怔,目光掃了衣櫃一眼,裡麵果然掛了幾套新的高定禮服,用料考究,做工精致。
她微微皺眉,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正疑惑間,敲門聲響起,秦律開門之後,隻聽見女傭的聲音響,“秦先生,老太太的壽宴快開始了,賓客都到齊了。”
壽宴?
沈昭寧這才反應過來,難怪他昨晚上跟她同一間臥室睡了。
她抬頭看向秦律,他正低下頭扣著襯衣的扣子,淡淡的晨光中,高大的身影挺拔英俊。
她挑了一件熏衣草色的長裙,低調卻顯氣質,又順手將長發挽起,紮成了一個高丸子頭,露出纖細優雅的天鵝頸,又拿出來一對珍珠耳墜戴上,整個人簡約而不失優雅。
此時,秦律打完電話轉身,目光聚焦在她身上,頓時感覺到眼前一亮。
這一刻,仿佛時光倒流了,又回到了他與她初次邂逅的那一天。
這一天,大約是沈昭寧出獄之後,秦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時間最多的一天。
沈昭寧此時心情早已經平複。
在秦律看向她的時候,她已然輕挽裙角,微微挺胸走出了臥室。
秦律走到她身邊輕咳了一聲,“來,挽著我的胳膊!”
沈昭寧原本是不屑一顧,但想了想,還是依言伸手挽住了他的臂彎,夫妻倆緩緩從旋轉樓梯往下走時。
秦律湊近她的耳際,聲線低得隻有她一個人能聽見。
“露點笑容!記住,你今天是女主人!”
沈昭寧揚眉,目光卻瞟向了客廳最裡麵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