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歎了一口氣,
“唉,說來話長……這一家是原來的釘子戶,拆遷的時候嫌賠的錢不夠多,她老公跟這邊的包工頭打起來了,不知道怎麼從樓上摔下來死了。後來這包工頭也判刑了,但是這女人始終不依不饒,每天都來這裡哭哭鬨鬨的,說她老公在這裡等著她。”
“她現在住在哪裡啊?”
“就前麵不遠……”
保安的話,沈昭寧都聽進去了,隨後,她按照保安的提示,去了那個女人的家裡。
兩間簡陋的房子,女人瘋傻地坐在地板,兩個半大的孩子,吃著地瓜稀飯,看到她進來,大家都有些驚慌。
而這個家裡唯一的成年人就是那個半大的年輕男人,看樣子不過二十出頭,容貌清秀,但眼神裡卻帶著幾分恨意,對沈昭寧的靠近也表示很抗拒,衝著她大聲咆哮。
“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我們要的是公道,不是錢……”
沈昭寧舉起了自己受傷流血的手,“我的手受傷了,可以借個止血的紗布嗎?”
男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在這裡等著……”
男人拿著紗布出來的時候,沈昭寧從包裡拿出來巧克力給兩個孩子,陪著他們說話。
“你不許靠近他們……”
沈昭寧對他微笑,“我有一個女兒,跟她差不多大……”
她看到了屋子裡有一隻破損的古琴,微笑著道,“你也喜歡古箏嗎?”
男人不耐煩地說道,“她隨便亂彈的……”
“我看她彈的挺好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英英……他是我舅舅阿斌,他為了照顧我們,連大學都沒上。”
英英對沈昭寧很有好感,把自己家的狀況一股腦的都講了出來。
沈昭寧在這裡呆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跟他們建立一點親近的關係,突然保安就帶著一群警察走了進來。
原來,是保安看到沈昭寧受傷了,這便報了警。
警察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拿了手銬上前就要抓那個女人,“我看你一直傷人,就得被送到精神院病去。”
兩個孩子一聽媽媽要被警察帶走,都嚇哭了,衝過來抱住了媽媽的腿。而阿斌也急了,他不想姐姐被帶走,上前跟警察又是求情又是保證,
“我姐姐不能去精神病院,她沒瘋,我向你們保證,她以後再也不會傷人了。”
警察推開了他,“你的保證一點用也沒有,現在不是又傷人了嗎?”
這一幕,讓沈昭寧心中微痛。
她想自己當年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幕,兩個孩子也是哭得撕心裂肺。
眼看著女人被帶走,沈昭寧趕緊上前喊住了警察解釋,“警官大哥,我不是被她傷的,她沒有傷我。”
警察疑惑道,“剛才保安說你的傷被這女人用刀砍傷了,你這手背上流著血,不是她乾的嗎?”
“不是的,是一場誤會,剛才是一條大蛇從前麵路過,我讓她把刀給我,我拿刀的時候沒有操作好,我就傷到了自己……我這是幢樓的負責人!保安是一片好心,但他可能看錯了,不知道真相。”
沈昭寧又向警察出示自己的身份證件,警察這才相信了她,把這女人給放了。
“行了,下次如果這女人再傷到你,你記得報警。”
“知道知道,謝謝警官……”
沈昭寧目送著警察離開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回頭再看那向女人時,她正蹲在地上,抱著兩個孩子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