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和雲樾互看一眼,心情複雜。
事實上,他們又哪來的什麼徐徐圖之。
畢竟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而且信息量過於旁大,他們也被砸懵了好麼。
剛才勸說裴徹隻是下意識的舉動,怕他突然出去會壞事而已,並非真的想到了法子。
然而,他們若把實情說了,隻怕裴徹又要不管不顧地衝出去了吧?
裴徹看到兄妹倆頻頻大眼瞪小眼,就是不理自己,不由挑眉。
“彆沉默啊!你們倆不是有主意了才把我摁下的麼。”
雲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兄長,想到他才吐血,此時仍舊虛弱著,哪怕說話不費事兒,但也費神思啊。
心疼兄長的雲昭搶先把話接了過去。
“首先,這封信意味著什麼,我們很明確了吧?”
“七年之前黑石河慘案另有隱情!我的父親並非庸官,潘淵裴氏舉族覆滅另有隱情,甚至晟朝覆滅辰朝興也是有人暗中操作……”
“昭兒。”
雲昭越說越直白,雲樾隻能開口打斷她。
畢竟這事兒茲事體大,若真要揚出去天下非大亂不可。
再者,裴徹是潘淵裴氏後人,即便舉族陣亡,但身份也與他們有天壤之彆。
雲昭方才的語氣不算客氣,若是裴徹計較起來,小妹哪裡夠他殺的。
而且這事兒看似玉昆所為,但再往深處剖析,晟朝滅辰朝興,得益者是誰?
即便辰帝是被迫登基,公主掌握證據這麼多年卻選擇沉默,不就表明一切了麼。
想來,若不是玉昆利用她奪京口,華彰公主也不會拿出這封信。
所以,即便真的把事情告到辰帝那裡,他也未必樂意去處理。
畢竟這非但關係玉昆,也影響王室根基。
即便提,跟他說就行,外人,一概不可論。
雲樾與裴徹泛泛之交,雖然現在結盟也說不能有芥蒂,但那是基於常規信息的基礎上。
像這種涉及到王朝根基的話題,又如何能說。
雲昭知道雲樾的想法,也知道他為何阻止自己,雲昭不由解釋:“裴徹,可信。”
雲樾微微睜大了眸子,再看向裴徹的眼神與之前全然不同。
是他錯估了裴徹在妹子心目中的位置麼。
他以為……裴徹是因為玉攸寧才會出手幫忙。
難道,還是因為昭兒?
雲昭不知雲樾所想,解釋完又繼續正題。
“既然是結盟,坦誠是其一,其二我說的都是實話,若這點力度都承受不了,後麵如何進行?”
雲樾無奈搖頭,還想再說幾句,裴徹先說話了。
“你繼續說。”
雲樾有些意外又看了一眼裴徹。
隻見裴徹仍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不過在玉府三年,他又怎麼會不了解裴徹。
裴徹雖然坦蕩,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但此時,他明顯被昭兒拿捏得明明白白。
於是雲樾內心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