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離開了密室,虎子叔這才唏噓地看向雲昭。
“看來你在玉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雲昭滿臉無奈:“若是好過,就不用被下放了。”
“也是。”虎子叔雖然同情極了,但也無可奈何。
對於下等人來說,士族本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與他們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不願將靈魂出賣當牛做馬,又哪有輕鬆的。
回想起往事,虎子叔的眸子也暗了下去。
曾經他也是這般,卑躬屈膝沒有尊嚴地伺候權貴,甚至連昔日好友,仁義道德都放到了一邊……
最終,他得到了什麼,不過是家破人亡罷了。
好在,這樣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虎子叔很快就調整思緒,再次歎息:
“看他這模樣,估計不會輕易放過你,你自己小心。
保險起見儘可能多解幾個箱子吧,如此一來,彥幢主保你的決心也能稍微堅定些。”
“多謝虎子叔提點。”雲昭作揖。
如虎子叔所說,為了讓彥幢主保自己,她當然可以把剩下的箱子都打開。
但玉澄來這裡與這些黃金有莫大關係。
開箱豈不是便宜他?
六個寶箱,少說也有兩千四百兩黃金。
雲昭可不想為他做嫁衣。
仿佛看出了雲昭的心思,虎子叔無語:“比起外物,命更重要。”
“他為難你,你心裡肯定也不待見他,更不可能心甘情願把功勞讓給他,是也不是?”
一個贅婿,一個繼子,兩人之間必定是因為競爭才會有這麼濃烈的衝突。
想來甚至還是贅婿略勝一籌,繼子的敵意才會這般重。
世家大族便是這樣,做什麼都要衡量利弊勾心鬥角。
活著真累!
“年輕人啊,你要學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千萬不要想著所有好處都占儘,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雲昭沒想到虎子叔以為她是不想放掉功勞。
不由有些無奈。
誠然,她確實不想把黃金給玉澄,但不是為了功勞,隻是不想讓這筆錢落入玉澄乃至玉公的手裡而已。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把命保住了,以後多的是反擊的機會。若不舍,我怕你過不了今晚。”
虎子叔說的很有道理,雲昭完全無法反駁。
她也預感到了,玉澄必定會弄死她。
不說三年前的贅婿之仇,就說她在玉府三番兩次挑戰他的權威,把他的臉不停往地上踩。
這事兒就注定沒完。
本來雲昭覺得這次下放最順利的地方就是她被休的時候,玉澄已經外出辦事。
若玉澄在府邸,必定會將她好生為難一番,甚至還會在路上痛下殺手。
誰知,該來的躲不掉,還是與玉澄相遇了。
而且還是這種他占絕對優勢的場合。
最終,雲昭也隻能低頭。
不過,她不舍得把剩下的箱子都開完,再開一個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一天兩個箱,八百兩黃金!
希望彥幢主能因此,堅定保自己吧。
雲昭歎氣,這種小命攥在彆人手裡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