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鬱的蘭花香氣，似乎還殘留在鼻尖。
林凡靠在專車的後座上，閉著眼睛，腦海裡卻全是歐陽嫣那張媚骨天成的臉，和她那溫軟得不可思議的身體。
桌下那隻被絲襪包裹著的、不斷摩挲著他大腿內側的玉足，懷中那驚心動魄的柔軟與彈性……這些畫麵如同最清晰的烙印，反複在他眼前播放。
他感到一陣深深的挫敗。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遊刃有餘地扮演一個被欲望和權力衝昏頭腦的莽夫，卻沒想到，自己的表演如此拙劣，甚至差點假戲真做。那份源自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感到無比的狼狽。
他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在“人心”和“欲望”這個新戰場上，他隻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菜鳥。
……
回到療養彆墅，已是深夜。
他推開門，客廳的燈亮著，紫瞳正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似乎一直在等他。
“回來啦？”紫瞳跳下沙發，像隻迎接主人歸家的小貓，熟稔地湊上來，鼻尖在他身上輕輕嗅了嗅，隨即，那對可愛的貓耳不滿地向後撇了撇，漂亮的紫色眼眸中閃過一絲警惕。
“你好香啊……一股女人的味道。”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幽怨。
“應酬而已。”林凡的心虛，讓他不敢直視紫瞳那純粹而關切的眼神。他竟然會因為自己“演戲”而感到愧疚？還是說……他愧疚的，是自己在那場戲中，不受控製的真實反應？
他含糊地應付了一句，便以“累了”為由，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留給紫瞳一個略顯倉皇的背影。
……
第二天清晨，隔壁彆墅傳來的搬家聲，將林凡從紛亂的思緒中驚醒。
當他走出彆墅，看到那個指揮著搬家工人，臉上帶著幾分柔弱與憔悴的年輕女主人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文靜！那個昨天他才從車禍中救下的女人！
“林……林先生？！”文靜看到林凡，也是一臉的驚喜與意外，那雙本就漂亮的眼睛裡，瞬間像落入了星辰，亮得驚人。
“文靜女士？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特調局安排的。”文靜的臉上露出一絲淒美的、卻又無比真誠的感激，她緊緊地抱著懷裡那個還在熟睡的嬰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我……我丈夫，他以前也是特調局的探員，在一次任務中……犧牲了。我這次又出了車禍，無依無靠，是局裡領導照顧我們孤兒寡母，才特批我暫時住到這裡來養傷和照顧孩子。”
她說著，眼圈就紅了，幾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她光潔的臉頰滑落，讓人心生無限憐惜。
昨夜歐陽嫣那馥鬱的香氣與精心設計的每一個動作，還殘留在林凡的感官記憶裡，像一出華麗卻虛假的戲劇。而此刻，眼前的一切卻真實得刺眼。
文靜臉上混著血汙的淚痕，她懷中嬰兒因驚嚇而撕心裂肺的啼哭，以及她望向自己時，那雙因為絕望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而瞬間迸發出光亮的眼睛……這一切，都像一把粗糲的砂紙，將昨夜那場虛偽的曖昧博弈，從他腦中狠狠地擦去。
“烈士遺孀……”
當這四個字浮現在林凡腦海時，他心中最後一絲因“巧合”而生的疑慮，瞬間被擊得粉碎。那感覺就像在肮臟的泥潭裡，突然看到了一朵純白無瑕的蓮花。
他甚至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那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被激發的、最原始的保護欲。
眼前這個女人，她身上那種毫無防備的脆弱，和那個在繈褓中對世界一無所知的嬰兒，比歐陽嫣任何精心設計的誘惑，都更能輕易地、徹底地擊潰他的防線。
“你……你的傷要緊嗎？”林凡注意到她額頭上貼著的紗布，以及走路時微微蹙起的眉頭。
“沒什麼大礙，隻是些皮外傷，醫生說休養幾天就好了。”文靜勉強笑了笑，但那笑容裡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
林凡看著她，鬼使神差般地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我或許能幫你緩解一下。我懂一些……特殊的推拿手法。”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隻能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文靜愣了一下，隨即感激地點了點頭：“那……那就太麻煩您了。”
在文靜家的客廳裡，林凡讓她背對自己坐下，將手掌輕輕地、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貼在了她後背的傷處。
萬木歸心訣悄然運轉，一股精純而溫和的生命能量，如同最溫暖的溪流，緩緩滲入她的體內，滋養著她受損的組織，撫平著她的傷痛。
文靜隻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適感傳遍全身，後背的刺痛感正在飛速消退。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那隻手掌傳來的，是一種純粹的、不帶任何雜念的溫暖與善意。
她回過頭，看著林凡那專注的側臉，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淒美的眼眸中，依賴與仰慕之情，更濃了幾分。
……
昆侖會所，另一間密室。
歐陽靖聽著歐陽嫣的彙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叔叔，您這招真是高明。”歐陽嫣佩服地說道，“不過，我們這麼做，就不怕他是在演戲嗎？萬一他把這些事都告訴李牧怎麼辦？”
“演戲？”歐陽靖冷笑一聲，端起茶杯，“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在演戲。離間計這種東西，從來就不需要真相。我隻需要讓李牧、讓張明德、讓改革派所有的人，都看到他和我侄女推杯換盞，看到他對烈士遺孀‘關懷備至’，就足夠了，而且，我們還有後招呢。”
他呷了一口茶，眼中閃爍著老狐狸的精光：“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在彆人眼裡，它就是真的。林凡越是解釋，就越是像掩飾。慢慢的，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我就是要讓李牧他們知道，”歐陽靖放下茶杯，聲音冰冷，“他們最看重的天才，在權力和美色麵前，也一樣會動搖。我倒要看看，他們之間的信任，到底有多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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